Chapter3 橙橙

程橙被nainai拽着胳膊往外拖，脚下却依旧僵滞难动，像生了gen。

她看着程志远骑在程柠shen上，拳tou一下下重重砸在他的脸颊——那闷重锤打声，彷佛化为一把沉重的斧tou，顷刻间便凿烂了她经年以来建立的防御屏障。

那些苦痛的回忆在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程柠被pi带chou得青紫的伤痕、被烟toutangchu的燎泡、被玻璃碴划破的胳膊……昔日画面与yan前的景象疯狂重叠，不断冲击着程橙，tang得她心脏要裂了一般疼。

她能怎么办？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吗？只会缩在角落发抖？

不！不！她不想再像曾经那样只zuo一个缩tou乌gui！她不想程柠再被打得半死……

“放开我哥！”她也不知dao从哪里爆发了力量，猛地甩开nainai的手，突然尖叫chu声，尽guan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转shen朝程志远扑了过去。

可她ti格实在太瘦小了，力气gen本不够，只能伸chu颤抖的手，胡luan往程志远背上捶打。那力dao轻得像挠yang，然而落在程志远shen上，却点燃了他更旺的火气。

“妈的！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你老子！”程志远大骂chu口，瞪着猩红的双yan，转shen反手一ba掌就甩在程橙脸上。

那力dao极大，“啪”的一声，打得她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她的yan镜被打飞chu去老远，半张脸颊瞬间发麻，火辣辣地泛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大脑空白了很久，她双手撑在地上，苦涩的yan泪混着不甘不停往下落，记忆里那熟悉的疼痛与绝望洪浪一般袭来，她真的太害怕了，浑shen无意识地发抖，可她知dao自己不能在这时候退缩，她退了，哥哥就没有人保护了……

她咬着牙，爬在地上左右摸索着将落在地上的yan镜捡起来dai上，随即又使劲nie了nie自己的手，用疼痛qiang令自己清醒一些。

“不准打我哥……”她开口，咬字虽模糊不清，声音也细若蚊蚋，却带着一gu豁chu去的狠劲，又挣扎着起shen，要往前凑。

“你他妈说什么！”程志远目lou凶光，似乎没想到程橙会有如此举动。

“我说……不准你打我……哥哥！！”

“老子真是cao2了，几年不见，你俩小贱货以为自己真他娘的长大了，今天都要跟老子造反了是吧，看老子不弄死你们！”说着，一转shen就要一脚朝程橙xiong口踹。

程柠原本被揍得快chuan不过气，可目光瞥见程志远的动作，猛地红了yan。他用尽全shen力气，踉跄着站起shen，从背后再次死死抱住程志远的腰腹，将他换了个方向，重重撞向一旁饭桌尖利的一角。

“啊——”程志远疼得闷哼一声，动作顿时一滞。

程柠趁机翻shen又摁住他的tou，死死将他整个上半shen压到了桌面上，随后转tou冲程橙嘶吼：“跑啊！你没听见吗！我让你跑！”

程橙看着程柠chun角的伤口渗chu血，顺着下ba往下liu，混着他的汗水滴在地上。她的yan泪已经模糊了双yan，泣不成声，“不行，哥哥，他真的会打死你的……”

她说这话时，jing1神开始有些恍惚，她突然gan觉这些年逃脱厄运的日子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他们实际上还是没从老屋的大火里逃chu来，他们的灵魂依旧被囚禁在那里。

而现在梦醒了，他们睁开yan，于是又看见了这个只会施暴的恶魔。

“不会的！程橙，相信我，不会的……我们都长大了，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任人宰割，哥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没事的，快走，快去叫人！”

“快带nainai走啊！”程柠又吼了一声，胳膊被程志远凶猛的挣扎拧得脱了力，却依旧死死钳制着他，“ma上去派chu所！找警察！”

nainai这时也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程橙的胳膊，拼了老命往门外拖，“橙橙，听话！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