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低弯腰、被赫仙拽着发跌跌撞撞地了宗门。

三

“受不了这些，就自己下山去！”

“小离是我的妹妹，自然是与我相关的。大师怎的对我的问题避而不谈？”

三师兄压着怒气开了，瞪了赫仙一之后，就把满是疼惜的目光移向离。

“呜……”

“你何事？！”赫仙就像炮仗一样炸了起来。

这般姿态，可想而知是不好看的。尤其是一转角碰到三师兄，便更加尴尬了。

赫仙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长往地上一捣，“嘭”地一声，音波散开，顿时将宗门都震得一抖。

今天私自溜去玩，被赫仙抓了把柄，又少不了受罚了——本以为能从围墙下溜回宗内，谁想到她专程蹲守在大门？离只得认命。

一侧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脑也开始发昏，离忍气吞声地收了跟她叫板的心思，绵绵地塌了下来。

赫仙却像要火似的，指着三师兄大骂：“惜风，你少来，我还没到师父面前告你的状呢！都是你平日里太惯着你妹，得她要反了天了！这小蹄不知去哪里撒了，一天不见人影，你何来脸面怪我罚她？当初要不是你求师父让离拜师门，她又何苦遭受这番‘苦修’？既是吃不得苦，还不如你一早叫她从了你、去过那凡俗日，也好过在我面前恩恩脏了我的，我呸！枉顾人纲纪的下作小！”

“叫大师！！小崽！！！”

“——还知回来？”

赫仙“哼”了一声，见离又是一副受气包的样，便气冲冲地转，拽着她继续往宗门祠堂走去。

“……大师要罚，离自然承受。”

听得清脆的玉石之声，就知是他。离最不愿碰见三师兄，却也无可奈何。

穿金银、一琅琅环佩的三师兄，见了这情形皱起眉来，只是抬手一拦，便颇有气势。离在赫仙手底下，艰难地抬起观望，见赫仙亦是明显地不快了起来，他两人的目光一对上，便如针尖麦芒，势如火，看就要爆发。

“大师，你要带小离去哪里？为何这样抓着她？”

“痛啊！赫、大师……我不要、疼……”

赫仙骂得没错，离确实像酱鸭一样缩起了膀、瞪着半死不活的睛发呆。

离朝他苦笑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你他妈、上周把师祖养的锦鲤烤了吃！前天演武直接投降、昨天的功课不、今天又溜去！！你在我们天留宗到底是什么的？！若是不愿潜心修行，趁早叫三师弟把你领回家成亲去吧，空在这山上蹉跎什么？！！早上才罚你抄写心经，扭就不见了人影，愈发连我都不放在里，我看你还是趁早了事，好还我师门清净、以免坏了师父声名！还酱鸭……我看你像酱鸭！！！”

她不自觉地想从赫仙手下挣脱，可赫仙哪里她痛，倒是让她挣动叫唤得心烦意，一把拎了她的脑袋，另一手收起，“啪”的一声，扬手甩了她一掌。

见了她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赫仙的火气更是上来了，跺着几个大步走近她，一把攥住她的发髻，将她拎到面前对她怒吼：“你也不必吃了，给我来罚跪！！——”

逆着夕照，离扬了扬手里的油纸袋，傻笑：“赫仙，你看，是酱鸭~”那浸着油的棕纸包，离得老远就传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