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洛桑见徐卿榕沉下脸，确实忧郁沉重的模样，正好心安几句——

徐卿榕低啧，嫌弃地提洛桑衣领将人拽起来些，“洛桑桑，你可有样吧。”

“别提。”徐卿榕忙摆手，惊吓过度的样，“我原要去的，母亲称病留下我，近日想方设法让我见了十几个男，要我从他们之中选一人夫婿。先不说我敢不敢嫁，我敢嫁他们敢娶吗？”

徐卿榕咧嘴一笑，“小矮，该长个儿了。”

一番，我还能夸你声快。”徐卿榕说着，比划了下拳，“你再这样怪气，话说不利索小家气的，老娘打爆你。”

“刚刚你那番话说的着调，甚和我心。”徐卿榕拍拍脯，“我说话算话，以后宋朝芸再到你面前怪气你就叫我，我帮你绑了她，让你好好置。”

徐卿榕是扬城最大镖行徐成镖行的二小，真正生了虎心，能动手绝不动嘴的人。没人能理解，她和长相纯媚，滴滴段，睚眦必报的洛桑是如何能成为至好友的。

洛桑在徐卿榕旁无端显得矮小，她想扔开徐卿榕的胳膊，反被徐卿榕一用力勒得更，于是矮抱住徐卿榕的胳膊，从她胳膊下钻来。

“嫁娶是你情我愿之事，我没有吃你家饭长大，拒不得你家中之人。说实话，被我拒绝过求娶的人不知凡几，你兄长不过其中之一，我便是最后纳十几个夫婿门，也与你无半分系，没有理我要容忍你向我撒脾气。”

徐卿榕才觉无言，洛桑也就仗着她自己长得好，才敢用这样半死不活的角度和她说话。但凡换个人来，徐卿榕见人这么没骨地趴着，都会以为那人是半不遂了。

洛桑缓气，“即便有怨言，也该是你兄长与我说。”

“嘿。”徐卿榕忽挤眉，

“你今年十七，左右以后洛家都会到你手上，洛家叔叔婶娘也舍不得你嫁，十几个怕你受不住，但纳个夫婿这事儿你真的可以琢磨琢磨。”

“此次你怎没同我爹和徐叔叔一起运送货去秦州？”洛桑问。

“这里又无其他人。”洛桑也未回，遗憾地看着鱼儿受惊游走。

……

天青渐向下染开柔和粉墨的长袖不时到面，洛桑也不在意，执拗地保持一个揽江怀的姿势。不一会儿，便引过来几条鱼儿，浮面好奇地咬垂到面的长袖。

洛桑但笑不语，幸灾乐祸。她是不会说自己之所以现在这艘画舫上，是被洛母于同徐家婶娘一样的目的她来的。

洛桑摸着有些糙的两边发髻，不满地瞪徐卿榕，“走开哦。”

洛桑媚的向上翻白，冷不丁转朝着宋朝芸开火。

洛桑无言地偏与徐卿榕对视，一笑，“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二十？你都不琢磨我琢磨什么。”

画舫船尾，洛桑趴在扶栏上，小半个探去。江阔青，徐风，随着画舫行过，一圈圈波纹迪开来，规矩中饱无限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