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霜眸微闪，顺从地好。

“王大夫？”洛桑喊了许多声，方见王大夫回神。

“开。”毒蛇发嘶嘶声。

“王大夫，你怎么了？”

“——怀霜。”洛桑坦然唤他。

“公姓殷？”

王大夫搭在瘦削腕上的手指僵住。

殷怀霜稍顿，方浅笑颔首，看向洛桑的目光了些，可真不客气。

王大夫本就站在架床旁，此时自然地执起殷怀霜的一只手，手指上他的手腕。

王大夫疑心，是他看错、听错了么？人怎么会有那般可怕的神。

殷怀霜关切地看着他，困惑埋在底，幽昙般无害柔，眸清淡澄澈，确如怀霜之名，冰雪骨。

洛桑格外温柔地：“我名洛桑，扬城洛家之女，你现在在我家中。”稍一顿，洛桑补充，“我家中尚算富硕，安平之家，不会有害人之心，你可暂时安心歇养。”

洛桑后来说的话是想让男人宽心，似乎也确实有效。这般想着，洛桑暗暗瞪了一诧异盯着她的王大夫。

殷怀霜拉下衣袖盖住手腕，缓声问，“王大夫可是不适？”

洛桑见此弯起眉，她知晓自己笑起来的模样有多纯真，最容易让人放下信服。

“对，我姓殷，名怀霜，洛小不介意的话，唤我怀霜便好。”

以致肤相的黏腻传来，殷怀霜才回神。早前刻意藏起来的沉俱浮现来，眸中仿现腊月寒雪，一尖锐的冰刺凝聚成形，锐利尖端朝外，冷冷俯视着冒犯之人。

王大夫讶然起，后退两步。

洛桑抬手阻拦，不赞同地摇首，“不必多礼言谢，上清河那般大，能相遇也是缘分，救人更是善缘。你先莫要起，将养好为重。”

“你觉怎么样？”洛桑不觉放柔了声音。

他何时被人以如此直接、不征询的态度对待过，从来都只有他漫不经心决定别人的命运，他人俯首小心翼翼试探他的心思。

殷怀霜垂眸握拳，手背抵上，掩去似是而非的冷笑，转而轻咳，抬眸弯疏离浅笑，不过分亲与殷切，也不乏礼貌，只公端方，不骄不躁，清隽舒雅。

殷怀霜缓慢，琢磨一下，表恰当的、正常人应有的警惕，嗓音喑哑，“你们是何人？此地又是何？

王大夫狼狈地瞥了塌上之人。

洛桑并没有注意到，实则不是她拦下了殷怀霜起的动作，而是他在她抬手的那一刻，便往后避开。

无人瞧见的衣袖下，骨立分明

殷怀霜费力地一抿，作势起谢，“殷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及收留之恩。”

无碍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怀霜，这位是王大夫，先让他为你检查一下。”洛桑杨手介绍旁的王大夫，随即示意王大夫继续看诊。

垂首把脉的王大夫不明所以，莫名起了层疙瘩。他茫然抬，便撞了一双比林中毒蛇更寒、血.腥的眸。

殷怀霜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