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难过之余更觉气愤。

殷怀霜的不语，在洛桑看来等同于默认。

殷怀霜抬手重重了，方退去眸中的幽暗意味，自上向下睇呆住的洛桑。

但急于否认似乎过于丢面，好像他十分在意她似的。

思索刹那，殷怀霜决定矜持地保持一会儿沉默。

洛桑：“……看风景。”

“宁月，去看看扬城有哪些适龄男，明日说与我听。”

洛桑想起这件事便觉得不兴，不乐意提，但事情迫在眉睫。

“我会拿这事逗你？不过即便是抛绣球招亲也只限于一些人，罢了，你还是列一张名册给我仔细瞧瞧。”洛桑，随即向福寿院的方向

洛桑面对殷怀霜从来不怂，但今日不知为何，自她跨这个院门起，便有无所适从堪称心虚的觉魂不散地钻来。

洛桑果断直起，抓住压在她面颊下的袖袍利落挼平，殷怀霜手中，动作一气呵成。

殷怀霜顺势磨挲过手中的东西，恍惚过一温的手指。

洛桑纯媚的小脸上满是风雨来的压抑。

洛桑，白袖袍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是，小。”宁月应下，不一会儿她瞪大，“……小您认真的？抛绣球招亲不是说着逗我的？”

守在院门外本想再探探风的宁月见此，抬步正要假装没有她这个人的消失在洛桑视野内，不妨洛桑名叫她。

之，洛桑啊了一声。

说句又怎么了。

明白什么？

殷怀霜被转得睛疼，忍无可忍，“有事便说，无事便。”

一开便携着火气，“你在什么？”

洛桑几次话到嘴边，可最后什么都说不来，总觉得不对劲。

殷怀霜茫然。

却听洛桑：“行，我明白了。”

过于意外及尴尬，洛桑一时不敢动。

殷怀霜一怔，立刻便想否认。他讨厌的人大多都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现在他前，而前少女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殷怀霜定了定，面无表情地直起，洛桑瞬时只能看到一片白。

白瞎了殷怀霜一张好看的脸，却是个瞎，他要不瞎的话怎么会讨厌她。

殷怀霜侧眸。

洛桑撑着案几起来，烦躁地绕着殷怀霜前后转了几圈，发上珠钗随着主人扭来扭去，纠结得险些缠成一团。

洛桑已收回手，也不回地转离开，长发甩凛然的弧度。

她今年十七岁，殷怀霜可以说是除她爹爹外，她给予过最多关心的男，却只得来一个惹人讨厌的结果。

洛桑突然非常唾弃片刻前踌躇走这方小院的自己。她竟然真的想过，如果一定要有个夫婿，殷怀霜可以。

洛桑鼓脸，抿得饱满的珠都被挤扁，两手气势汹汹拍到案几上，“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所以总是让我。”

洛桑心凉了。

恶劣的语气没能唬住洛桑，反让她想起之前被屋门糊脸的经历。

“好看么？”殷怀霜了眉心，语气依然差，却更多了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