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让多年跟在边的莘姑传话，要江嘉染来见她。

莘姑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对的，老夫人说的很好。”

刚才那些举止发怒和说的话，都是莘姑教的。

“其实也不是我教的，是老夫人自己教的自己。”莘姑说着，见老夫人的瓜壳落在她上了，便伸手替她掸了掸。

她看她和老爷一样，十几年前就病得不清。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思，她儿也有份的。

江嘉染嫁的时候，消息刻意被瞒了没传老夫人的院里，莘姑也是之后才知的。她和老夫人说这事时，老夫人还是迷糊的，听过就过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莘姑叹气，这才和她解释。

老夫人没抬，闻言将茶盏往石桌上重重一放，瓷石相碰发刺耳声响，几滴茶溅了来。

老夫人听了夸奖笑了，从石桌上的碟里抓了一把瓜，捧着开始认真磕起瓜吃。没有看江嘉染也没有再理人了。

可第二日坐着歇息时，突然就怎么好了一阵，而且记得莘姑说过的这事。老夫人又心疼又自责，发了好大脾气，差背过气去了。她生了气老爷夫人们也不能不，又劝又安抚又找大夫。

大夫人脸一青，嘴角僵扯了扯：“娘说什么话呢，我哪会。”

态度突然转变，江嘉染有些愣，疑惑地看向莘姑。

老夫人现在忘事的时候越来越长了，莘姑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清醒一阵。记不清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跟个孩似的。

她见过大夫人后，看着江嘉染：“大夫人，老夫人说想见染染儿。”

江嘉染听明白了，原来老夫人的病还是不怎么好。这会也是一样，不记事也不记人。

江嘉染跟着莘姑了院，一看见老夫人正坐在院里端着茶在喝。

大夫人冷漠一回绝：“母亲在休养，不能打扰。”

听莘姑说老夫人这会神好着，她不放心便说要来看看母亲，跟着一同去了。

江家自个又不是没有嗣，二房三房也有儿有女。仙儿自小没见她那样上心，倒是着个抱养的。

大夫人心下气绝，扭就走了，了院就骂，这老太太就是有病！

当面骂成这样，还真是一婆媳面都不顾了。大夫人脸也难看，但也只能说怎么会，母亲多想了，担忧她之类的话。

正说着，一直服侍在老太太边的莘姑不知何时匆匆了院。

老夫人哼了声，不耐烦赶人了：“那还在这甚，我和我孙女说个话还得盯着？”

江嘉染还没说话，大夫人已上前打量问：“娘，你今儿好些了？”

“老夫人，染染儿来看你了。”莘姑过去低声说。

大夫人虽惊讶也不好阻拦。老太太现在糊涂的久清醒的时候少，这么巧江嘉染一来就好转了？

“我好不如你愿了？”

“我惦记祖母，见了才能安心回。”

7、07

老夫人一张臭脸：“你怎么不会，都瞒着我染染儿嫁了那样的人。是不是还想我去死呢。”

这话好长好难记，还要发脾气，真是麻烦。

大夫人一走，江嘉染正慨老太太还有威慑的，却见她突然缩了下脖，眨眨看着莘姑：“怎么样？是这样吧？我听你的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