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应该不想让警察知你在这。”

陈山野勾起嘴笑，眉梢角都是放松的，嗯，这样才够近。

“好。”

陈山野直视着黄鸣彦，目光沉：“对，就是我在这里等你的那一晚。”

租屋的客厅没有装空调，风扇伫立在地上左右机械式地摇，刚搬来的时候扇叶和铁框上都挂满厚尘，陈山野第二天大扫除时就将扇叶拆来洗得净净。

朗下颌，问：“下雨天？”

陈山野右跨一步挡住他去向，其实他连腰背都没有绷直，如一把还未拉的弯弓，却带着让人不过气的气势，闪烁着冷光的箭尖直指着来意不明的暗小人。

光气场上输人一截，黄鸣彦只能恶言嘲讽：“你是谁？区区一个代驾……”

“既然不想打扰就得脆一，有本事就把钱还了，之后离她遠遠的，能懂吗？”

“没有血，你等等，我拿药油给你。”

陈山野翻过手掌把她的双手握在手心里，如厚实黑土盖住皑皑白雪，他脸上笑意渐：“有个外卖小哥骑车看手机，车冲着我来，我避开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摔了。落地的时候好像撞到肩膀了，你要帮我看看吗？”

阮玫举起那双微糙的手掌在灯火下翻转照着，看细沙清理净了没有，看还有没有哪里有微小不可见的伤。

房东的布艺沙发太太低，坐在上方就像陷在酥泡芙中化的卡仕达油里，淌的甜皱褶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Night.48

宽厚的右肩上没有伤，就是红了一小片，因为肤关系倒也不是特别明显。

是那辆亮大灯着喇叭朝他们冲过来的车？！

“……黄鸣彦，你一直在跟踪我？”突然一寒意漫上脊椎和后颈，阮玫往旁躲了一步，下意识隐陈山野的影里。

她跪到沙发上，膝盖关节像被油包裹住。

“有没有伤到骨啊？”

指尖轻勾住衣服下摆，掀起一小角，堪堪一腹肌，很快松开：“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下午拆箱来的灯静置在矮几上，灯亮着白光。

腔里的鞭炮噼里啪啦被燃，血全湧上大脑，阮玫气得眶发红：“黄鸣彦！你别再恶心我了好吗？！”

两颊微微发，她藉机把手，可手背手心似乎都已经覆上了陈山野的温度和淡淡消毒味。

陈山野很快脱下反光背心和T恤，并背过。

前两个数字已经输，左手拇指堪堪在「0」上停住，夏夜的风温灼，但他声音里压着一丝凛寒：“或者我现在就报个警，说有个诈骗犯跟踪我女朋友，你觉得呢？”

一个人时显得淡薄的影，叠加了另一个人的影之后显得黑了些许，不再那么寡淡孤寂。

他一手拿手机着什么，另一手往后，拉住了炸小猫的手腕，顺势往下，将五手指阮玫的，将她的温拢了自己的掌心中，密贴合不留一丝隙。

黄鸣彦没有料到过陈山野会留意过他的车，急着想跟阮玫解释：“不是跟踪，玫玫，我之前只是……不敢打扰你。”

“除了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到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