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问？”

阮玫往他那蹭啊蹭，像条小虫，陈山野嫌她挪动得太慢，长臂一伸一把揽到前：“睡吧。”

这些事情以前她也跟黄鸣彦说过，但那时候她的心态没现在这么平和，戾气并不少，黄鸣彦一开始也跟着她一起愤怒，可后来偶尔会劝她说要不要试着和家人和解。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啊。”

“一开始我还会安我，我以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可后来啊……呜啊——”

“聊会天好吗？”

可陈山野不同，他只偶尔轻声应答，没劝她也没刻意迎合她，温燥的掌心一下下在她背上轻拍轻抚，像是在说“你

额抵在陈山野上，阮玫问：“你就不好奇，我和家里的关系怎么那么差吗？”

“你说过，有机会的时候会告诉我。”

困得只想窝在床上一直睡下去。

“你上来陪我一起睡。”

最好睡到连婚宴都忘了去那就最好啦。

阮玫想起他们两人在店铺门烟、陈山野把她背起的那一晚。

“好奇啊。”

阮玫觉得奇妙的。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泪都从角挤了来：“后来才知那也是假的，也不知我妈从小跟她输了什么思想，连她也觉得我是扫把星，都是因为我，她才没了爸爸……呵，真是好好笑哦……”

“我知，衣服脏，想什么呢。”他褪下白T恤，走到另一边掀开被上了床。

他把行李箱里打开，取阮玫今晚要穿的连衣裙挂到衣柜里，像朵酒红蔷薇在柜里倒挂，还有自己的衬衫和西。

裙和衬衫在行李箱里被压了皱褶，陈山野打算等会一下。

“行，你说，我听着。”

他走到床边，坐下时床垫微微塌陷，见她半张小脸藏在被里，昏暗中黑白分明的双依然装满细碎熠熠星芒。

黄鸣彦会希望她能成熟一，毕竟完全脱离家的帮助，在这个社会上行走会格外困难。

陈山野揽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一下下挲着，听到她被罚的时候，手掌稍微收拢，手掌心发，眉间也起了皱褶。

酒店近海，阮玫的话语被海浪声包裹着，就连说到最难受的地方也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平平淡淡地诉说着小时候遇到的事情。

她有困，咙里像堵住了一团被火烤得化了的棉糖：“简单来说呢，就是我爸家里重男轻女，我妈生了之后就和我爸有了矛盾，接着嘛，我爸在外面有了别人，我妈为了挽救一下婚姻就怀了我，可惜我不争气，不是个男的……”

将洗漱包化妆包刚放到浴室，陈山野听到阮玫在卧室喊他，声音像被夜风拂过。

原本用石绑着沉于湖底不见天日的那些话语，被谁划断了绳，本来以为很沉重的话题，其实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地全都浮了面，终于见到了光。

两声轻笑里了太多溺，陈山野脱了鞋袜和，正扒拉着上衣时阮玫着急喊停：“睡觉啦，不。”

用手指抚顺散在蓬松枕上的一缕缕红丝，陈山野柔声问：“怎么了？”

陈山野知她的作息，帮她把落地窗帘拉，将刺光线和浪阻挡在外，打了条巾给她脸手，把被扯来盖在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