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哪怕十分钟。”
“呃……”
“唉算了,睡吧。”
“我们还没说完呢。”
顾偕将朱砂往怀里拢了拢,一条腿搭上她的腰,像对猎物一样紧紧禁锢着她:“明天再说,快睡。”
“好吧。”疲倦再次袭来,朱砂不再坚持,“顾先生晚安。”
“晚安。”
朱砂在顾偕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忽然开口问道:“顾先生,您那个梦,树最后怎么样了?”
“她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样啊……”朱砂说着,陷入了沉稳的安眠。
顾偕静静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凝视她沉睡的侧脸。
朱砂皱着眉,眼球快速转动,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顾偕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朱砂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小姑娘睡在他身边,整夜做噩梦。那时候,她还很怕他,半夜尖叫
着坐起身,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便惊愕地去看他。
煞白的一张脸上冷汗直流,眼底的恐惧比梦魇更深。
顾偕看得出来,朱砂是在担心她再这样吵醒他,他就会不要她了。
他没有告诉朱砂,梦的结局是树被别人砍走了,那个人将参天大树做成了房梁,树就撑在屋顶,日日夜夜看着那一家人生
活在里面。而他只能远远地站在房子外面,思念着他的树,回忆着她从一棵草长成一棵树的时光。
复杂的滋味从舌根向上蔓延,顾偕抬起手,想要抚平朱砂皱紧的眉心,又担心会吵醒她,只能悻然放下。
朱砂要钱,那他就帮她赚钱。
顾偕这个高度,钱对他而言只是数字而已,何况他本来就没那么重的野心。弑父之战后,他在深蓝充当个吉祥物的角色,
深蓝的日常工作都是在朱砂的主持下运行的。
他放手将深蓝交给朱砂,其一因为朱砂争强好胜,野心勃勃,只有赚钱才能让她的生命发光。其二,因为他无比信赖他一
手教出来的小姑娘,贪恋享受着她带来的安稳时光。
甩手掌柜当了一年多,是时候重新披甲上阵和朱砂并肩作战了。他早有打算让朱砂成为深蓝的合伙人,只是一直没找到合
适的机会,从天而降的礼物会让朱砂感觉屈辱,只是合适的机会还没到,先来一步的“意外”让这段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变
得更加脆弱。
他一早就清楚,和朱砂的关系只是苟延残喘,他的小姑娘迟早要离开他单飞,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偷来的时
光。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朱砂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
于是今天他将朱砂约在三弦杏叶,不论朱砂给他什么结果他都得接受。
如果朱砂要另起炉灶,他不吝啬给她需要的资金和投资者,当然这些朱砂可以自己做,可他只是想最后……再最后为她做
点什么。
有那么万分之一秒里,顾偕甚至想过,如果朱砂真的怀孕了呢?或者说,他偷一颗朱砂的卵子,强行在体外受精,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