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巫发着脾气，碧绿的睛却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下了大颗大颗的泪。

佩尼罗普似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唠叨里把大哥的黑历史说漏了，张了张嘴，与一脸无辜好奇的塔弥拉对视，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的蓝睛注视下投降了。

阿莲妲不笑了，她将自己的手指在嘴里，焦虑地啃咬着尖长的指甲，幽碧绿的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优雅女士，角肌有神经质地了起来。

利切夫人面不变地看着阿莲妲，脸上几乎是从未变过的端庄优雅，温柔中带着一丝悲悯，她永远是这样，仿佛是教堂里仁世人的牧师，而非一个大的女巫之首。

她看着泪满面的阿莲妲，面容仍然是一贯的温柔：“是的，我恨你。”

是这个时候，而她脑海里那段记忆，又正好是烧死阿莲妲。

在阿莲妲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之后，利切夫人就瞬间升起了一黑影屏障。她的能力远于塔弥拉，这屏障是半透明的，致而透光，只是将声音牢牢锁住了。

“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红发女巫几乎是狂躁地怒吼，“你给了那个蝼蚁一半的寿命，他都没活下来，他本没有办法陪你多久！看看你，现在你也差不多寿命要结束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

她的怒火并没有引起利切夫人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依然像是一尊神像一样温柔地看着她，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女孩装作好奇，问：“利切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士呀，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红发女巫不敢置信地落着泪，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而利切夫人像是诚恳颂诗一样细细吐字，最柔和的嘴却吐着最残忍的话：“我对着我丈夫和女儿被你开膛破肚的尸发过誓，再也不会原谅你。”

“我会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几乎称得上怜地看着神有些破裂的红发女巫。

亚特托，糟糟的酒吧里。

“原来你还记得，”她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从嘴角留下逶迤的一线，红发女人想撑起一个妖娆从容的笑，但是她失败了，神带了一绝望的悲切，“这么多年你都将我放逐在外，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忘到脑后了。”

阿莲妲像是

为什么……不是我呢？

她似乎有些疲惫了，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在衰弱，我杀不死你，而且和你共度几百年的回忆也让我无法下手，所以我只会永远带着这份恨意避开你，一直到死。”

“闭嘴！你这个骗！”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愤怒或是委屈，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孩一样，一掌打翻了面前的小木桌，酒杯和碗碟在地上劈里啪啦砸碎，周边的嘈杂瞬间安静。

这些线索又串联在一起了，利切夫人越来越可疑。

可阿莲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就像……利切真的着她一样。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一百多年前她本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们两个特别要好，然后好像是嫉妒自己朋友的特殊能力，她就把自己那个朋友卖给教廷啦……这都是好多人私下在传的传说，我是过了几十年才生的，只是听说来的，不知真相的。”

一百多年，阿莲妲，利切夫人，亚特托，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