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殿下一次下校场才十四岁，那个时候皇上谕就将他分在了五军都督府下辖的羽林右卫军，为的就是这支队伍都是边疆打过仗、挑细选来的兵良将，个个一好武艺。当年吴昭还是个校尉，就听右统领安置属下们说，殿下初下场，手一定要轻，到为止。

“……殿下，婢知错了……”血腥气直鼻中，沐芽恶心得脑袋直往后仰，“我，我不该……不该…

吴昭一旁看着，觉得这不像是怒，倒像是受了什么憋屈火，一委屈非要打来不可。心惊，不好，要事。果然，终是一剑挑过去，鲜血四溅，那军士伤不重，可终究是见了血，看着吓人。

沐芽看着前这个泥人，一燥的汗气还带着血腥，瞪大了睛，“殿下，你受伤了？”

谁知这嘱咐不过是一年的功夫，陪练的军士们就从到为止成了招架不得。打起来这位殿下连自己的命都不惜，更况对手？军士们不得不使真本事，只要不伤残不人命，对着这位殿下只往狠了招呼。

吴昭哪里还敢再劝，亲自牵了来，上凳还没拿过来，那殿下已是一跃而上，一鞭下去，声嘶鸣，蹿去只如飞箭。

几年过去，殿下练得狠，突飞猛，如今已是非统领教不能与之较量。年岁长起来，他亦不再似当年那般不知轻重，知自己手重，平日里也收敛，几乎从不见血。可是今儿一来这脸就不对，未见与统领说句话直直下了校场，挑起一把青剑就将正在练兵的一队带刀护卫挑散，一个人打四个。

从校场下来，奕枫解开铜钉护腕，鲜红的血立刻殷雪白的袖。他大步走，旁的右翊卫中郎将吴昭赶跟着，看殿下锁的眉，吴昭心里直叫苦。今儿是怎么了，又见了血了！

“是！才这就去！”

见人伤了，殿下只得撂了剑，吴昭瞧得这火还没散尽，只大步往外去。昨儿夜里一场雨，校场里都是泥，这一场打得不不顾，几个人都是一的泥污，吴昭陪着小心，“殿下，泥，怕浸了骨，您换换衣裳再走。”

“主，这，这行么？”王九有些心虚，“敬事房那都是些不好惹的老货，才，才要是回不来呢？”

……

来。”林侦低对王九耳语一番。

“哼！”奕枫冷笑一声，蹲下，把那只沾血的袖伸到她鼻底下，“昨儿饶你一条命，今儿连累旁人！”

快加鞭，穿城而过，奕枫忽地就有些急不可耐，扬起的尘土更仿佛心燃起的火，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咬牙，昨儿真是轻饶了那死丫，这一回去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一瞧见她这副不知悔改、欺君犯上还不知死活的样，奕枫的火就不打一来，牙咬得咯咯响！

所的人们哪里见过这架势，主一泥斑斑地回来，袖上还带着血。看着一脚把堂屋的门踹开，惊得一个个瞪大了莫说上前迎，连声儿都不敢吱。

奕枫径直走到小隔间，一把打开帘，里安安静静，两只小揪揪的脑袋耷拉着，瘦小的支撑不住，佝偻着跪着。听到动静仰起脸，一天一夜了，那小脸上的粉早已不见，可小月牙儿里竟然还闪着光亮。

……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