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储路易——与莉亚的祖父同名，作为王室代表，亲自护送艾尔伯特前往伊登去换。沿途军队戒严就不必说了，连通医术的修士就备了二十多个。腓力仍旧不放心，他虽还没怀疑到老搭档肖恩大主教的上，却一心要防

好吧，现在不是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时刻，怎么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他该心计划的事情。国王大手一挥，当即拍板，传信议和，要跟诺丁汉在伊登继续中断了的易。

肖恩的心思他其实很清楚，站在教会的立场，即便斯卡提被生生耗死了，教宗都不会在乎，只要他们同样能耗死奥丁就行。且不说腓力有没有傻缺到要当这个炮灰，就算他铁了心要耗，就真能把奥丁耗死吗？别开玩笑了，看看现在千疮百孔的伊登郡，白痴都能知答案。

腓力王的判断是正确的，国王特使从伊登郡传回来的消息称，诺丁汉伯爵夫妇愿意他们曾经约定的易，不但赎金不变，连凯瑟琳母也依约奉还——留着也无用不是么。

乎没见到。整日的火药攻势，炸得他们几乎连都抬不起来，远在两军冲锋之前，已有近三分之二的人折损。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诺丁汉本不打算登陆。当斯卡提军队站上城墙的时候，奥丁人就佯作攻；当斯卡提贵族被打得扛不住撤城墙甚至打算放弃伊登的时候，奥丁军又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船上；可若这时调转方向，追在敌军后面再次布置城防，奥丁人就会立扭又杀过来。诺丁汉似乎十分衷于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扑两下，就放一放，放走之后，再扑上去咬两。可斯卡提这边依旧每天都在死人，诺丁汉玩的是游戏，从奥丁船只上飞来的火药可不是游戏。奥丁摄政王似乎已打定了主意，用这钝刀磨的方式，慢慢耗死耗尽斯卡提军队。

诺丁汉玩儿得起，腓力玩儿不起。光想到每天损失的人丁，每年即将减少的赋税，他都会到疼。至于贵族跟大主教之间喋喋不休的争论，更是令他烦躁不已。

但腓力并不是毫无办法，他还有一张王牌，能够扭转这颓败的局势。不何时何地，斯卡提国王首先想到的都是利益。农民损失了，可那是领主需要关心的问题，每年的税赋额他还是可以保持不变，从哪里找补，让贵族们自己去想办法呗。只要现在把艾尔伯特去，他依旧可以获得约定中的赎金。这样算来，似乎这个决断也不是太过失策。

国王神郁的瞪了他的首相一，但止不住的咳嗽声令这个动作再不复往昔的气势。自己也上了年纪，尽不愿承认，可这就是事实。如果搁二十年前，腓力恐怕不会这么快就低。可现在已经不再是跟理查德意气之争的时候了，他的每况愈下，唯一的继承人又本挑不起这副担。见好就收吧，国王想，走到这一步总还不算太亏。他沉默片刻，缓缓：“或许，她跟我们不一样。”我可以放弃女儿跟外孙，另一个杜布瓦却未必会放弃她的亲人。

这显然不符合大主教的期望，于是他对国王：“这不过都是诺丁汉的借罢了，陛下，您不该认为只要履行约定，奥丁就会撤兵，奥丁人就会从伊登离开回老家去。您想想看，一个红堡的亲戚对于恶名昭著的诺丁汉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