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母失笑：“行，去去。”

待月母见了向宁，笑容可亲慈有加。对明珠更是放光，拉着她的手一一个明珠能、明珠聪慧、不知将来被哪家小求了去！又关切的询问明华的学问。听明华说年底要考元太傅的云学院，当即对向海：“明辉中秀才之前不就在这家书院读书么？回去问问明辉，这个云书院可有什么门！我们明华的学问肯定是不需要托关系走后门的，但是也不能一蒙的瞎撞！”

明珠与明华明岚暗打眉官司：瞧，祖母多厉害！

向宁勉一笑，神略有躲闪的：“有些事，我须去确定一下。”他瞧了山峰，“赏桂的游人不少。这一路都有东山寺的和尚看守。若真遇上不长的，只与这些和尚们说就是。”

向宁回到置放妻牌位的偏殿。

来穿梭不断，多数皆是衣饰贵的女眷及其下人。明珠暗暗留心，并未发现异常。一直悬着的心归了原位。

明华嘿了声：“你也瞧来啦！祖母这模样，还真让我有些消受不起。父亲么……”

月母叹：“真没瞧来。明珠那丫还是个有大福气的！”

长房一家离开后，月母收起笑容，轻轻喝茶了嗓：“都准备好了？”

明珠抑下心中的好奇与怀疑，微笑：“知了。父亲去。”

向宁带着儿女离了后院，到达后山脚下时，却停了脚步：“沿着这条山路，跟着游人走便能看到金桂。明华，你看好妹妹。”

“明珠，难得来一趟，就别在这儿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明华，带你妹妹们到后山逛逛。这时节桂开得极香。我记得有两株金桂，年纪不比我小。香味能醉人哩。”

月向宁起：“明华第一次来，不认路，我带他们去见识见识。”

明岚迟疑：“今儿个有古怪。祖母和叔父有古怪。父亲也有古怪！”

月向海满是酸气的唉了声：“可不是？！”

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伴着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唤他的名字：“向宁。”

一阵风过，明珠闻到空气中甜的桂香味：“我们还赏桂否？”

向宁自是笑着谢过。一家人其乐，不见半分龌龊。

明华奇：“父亲怎么不和我们同去？”

梅氏香炉内的香皆已燃尽，向宁伸手轻轻了落在牌位上的香灰，双目浮上一层泪光：“辰雪，我对不住你——”

明珠满腹疑问：为何之前祖母就这么看不上自家父亲呢？父亲即孝顺，又在里稳十五年的金匠，虽无官职，但合浦谁人不知月家了个当世名匠？

月向宁的影刹时如雕塑般凝固僵。半晌，他才艰难的转过，看向来人。

向宁，快步折回了庙里。

“您放心。”月向海搓了搓手笑，“梯咱都架好了。他们要是再不得手，也怪不得我们！”

明华大步踏上台阶：“走！”

月母若想对一个人好，还真让人无法抗拒又满心舒坦。

十五年未见，少年原本略显单薄的材，已变得壮，角眉稍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丝毫

向海立刻应：“应当的！”

此时殿内空无一人，唯群香袅袅，伴着远飘来断断续续的经文声，此寂寂，令人顿生万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