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虽然艺术家也很伟大吧，但我们就希望你兴兴的，挣不挣钱都是小事，但你艺术家……我们是真担心，不都说搞艺术的不疯不成活吗？而且真的有才的，好像都薄命……什么神分裂的、割耳朵的、躁狂抑郁症的……要是哪一天你也这样，我和你妈不得心疼死，什么芳百世都是虚的，活着的时候开开心心才是最实在的。”

季之南对于爸爸的认真看协议的这个动作，有意外，“爸，我以为你会直接签呢？”

白手起家、工科的季家爸爸，对于艺术家的理解十分狭隘，刻板印象也很重，那些让季之南哭笑不得的描述，季之南觉得大概来源于……她爸爸的中作文素材。

“你要是还从开始，那我和你妈奋斗这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积攒的财富和资源还有什么用？”

季之南捂着被季家爸爸弹了的脑门，闷闷地说，“我现在知了……”

季家爸爸弹了一下季之南的脑门，“你知不知什么叫接力赛？”

“然后我们家一代代人的一辈,的都是从0到10的工作，我和你妈好不容易到10了，你不说站在我们的财富和资源上，开始从10到20的工作，反而依旧要从0到10，以后你孩再从0到10……”

季家爸爸将季之南已经签下字的投资协议，扔回给季之南，“行了，你创业个几百万，我和你妈难还不给你？还签什么协议？难你以后公司大了赚钱了，我和你妈还分你的钱不成？”

“别的家，一代代人，从0到10，从10到20，从20到30……最后人家都到一百了，阶层不知上升多少了，我们家呢，永远都是从0到10，从0到10，从0到10……永远都是10！”

“好，就算你没想过这个，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努力半辈，为的是什么？当然，我们是为了自己，但也是为了你啊。”

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兴他们给女儿起到了正面的榜样和激励作用,一边又觉得女儿傻乎乎的可。季家爸爸说,“你是不是傻啊？我和你妈那么努力打拼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们不签的话，我就不要你们的钱！”

季家爸爸和季家妈妈对女儿的撒耍赖，一向是只能退步的，季家爸爸接过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你有骨气,白手起家，等你成绩之后,也中年了,孩也到了工作的年纪了。然后呢？然后你孩也像你一样白手起家？”

但是对于爸妈提的，要白给她钱，支持她创业的事情，季之南决不同意，一定要和爸妈签投资协议，“这份协议，我已经很占便宜了！”

季之南本来想好好解释一下，扭转一下爸爸对艺术家的看法，但由于她爸刚才的惊人之语，季之南竟然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好作罢。

“年轻人想事业是好事，我们都很兴，我们送你国读艺术的时候，其实都还担心你以后真成了那什么艺术家，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地搞艺术。知你想生意的时候，我和你妈都松了一气。”

她总不可能坑自己的爸爸吧？

“不就是为了让你不用再像我和你妈一样,辛辛苦苦地白手起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