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能卖钱，名的的妖怪能卖钱么？反正妖怪是一定要杀掉，留给巫师咒死，不如我们烧着试试，烧本相来看看。”抓着魍魉的那个汉兴奋得脸上红光四。

“多好的小娘儿！怕妖怪……吓跑了。妖怪有什么可怕？”一个汉说着，一掌拍在魍魉脑门上。

总之蚩尤天生就是一颗为非作歹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起了自己兔死狐悲：他忽然觉得跟那些人类汉比起来，他和妖真的是一党。

五千年前的那个夜晚，也许是酒劲控制了蚩尤的，也许是古怪的同情心发作，也许是那本来属于十二年后的狂气焰不合时宜地涨起来。

“长得还不错，看着像是个名的妖怪，没准很稀罕呢？还是留下来给巫师看看。”

“用油煎了！”一个汉建议说：“听说油煎死的妖怪不作祟。”

酒肆里一片兴奋的喧杂声，汉们为这个无聊夜里忽然冒来的余兴节目欣喜不已，各自献策。

“有赏钱？那就用刀吧，给我找一把带齿的，妖怪的想来很。”

“魑魅，你去哪里了？救我啊。”魍魉对着空的门说，这个从未离开过树林的妖怪还未意识到他的命运，汉们围着他嚷嚷，就像是意外地猎到了一野猪要烤来吃，把他的嘟哝声压了下去。

人和妖怪来往是不祥之事，照风后的说法，山怪都是些违背天的东西，“有天和”，会影响落的运程，所以勾结妖怪的人，要和妖怪一起置。蚩尤想他们几个的脑袋若是挂在城门上，大概是没本事和下面来来往往的人说话的。

“开开！”一个汉看见蚩尤和雨师两个还在那里发愣，不耐烦地挥手，“还不走，你们和妖是一党么？”

“那是啊！行走江湖最要的就三件事，义气！

“别想小娘儿了，都跑了。把妖怪火烧了吧，风后丞相可说，见了妖怪，人人当杀。”又一个汉说。

“对对！也许能烧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党？怎么就会妖是一党了？蚩尤想。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真的撞妖了！”蚩尤心里一寒。

那个误闯来的无名少女一摔门帘，风一般走了。汉们心里无比惋惜，那笔直修长的儿和柔的小胳膊还没看过瘾。

他了腰带问雨师：“我们是讲义气的，对吧？有福该要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涿鹿城周围的山林里还盘踞着不少妖怪，等闲他们不会接近这座人类的城市，但是现了就很难对付。涿鹿城里的人都知“打四害”，四害是“乞丐、贼、妖怪、质”，妖怪本来比乞丐和贼的排名靠前，但是黄帝手下的大鸿将军神威过人，遇见妖怪都是一刀两断，渐渐地妖怪都闻风散去，蚩尤偶尔还能看见新被大鸿将军斩下的妖怪颅挂在城门上，有一些修为的还不会死，兀自骂骂咧咧。至于质的危害，原本不亚于乞丐和贼，不过毕竟也是涿鹿城里的贵宾，本着促其改过的用心，忝列在最后。

“烧了好烧了好，图个乐，真烧化了我买酒请大家。”

“一锅油，很贵的，别浪费了。不如一刀砍了，留片盖骨献给黄帝陛下，听说献妖怪骨有赏钱。”

蚩尤的酒劲也退了，灯下那个小妖怪的绿发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