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以及无数人的冤魂。当然，还有广淄治案中受牵连官员们的哭诉。

六弟僵住，怯怯地抬看向我：“皇兄...”

“五哥！你怎么能尔反尔！”六弟愤怒地吼着，跌脚捶全然没有了皇的仪态：“你明明说过跟母后再不相见，为何又跑去故意激怒她！母后到现在都没醒...你...”

还有...还有...

我摆摆手，突然莫名地笑了声：“继续啊。你们都怨我，都恨我...都骗我。”

我久违地怀疑起这世界的真实。我是又醉了酒开始胡言语了吧？我父皇他怎么可能会是这般不堪的人呢？他虽然冷情冷肺但不至于滥杀无辜吧？他虽然先国后家，但...不能够抛弃自己的幼女吧？

徐长治跟背面袋似的把我一路送回了嘉明殿，引来无数人侧目。我的刚落在榻上，六弟忽然冲了来，把正打算给我端洗脸的陆久安撞了个跟。

“怎么，你觉得我也会撞自尽吗？”我哼笑：“别傻了。我岑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还

钟伯琛，你又骗了我。

我怔怔地看着六弟，觉得他越发的陌生了起来。六弟喊了一阵，见我没有丝毫的回应，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开始恳求我：“皇兄，我求您了，给母后留条活路吧...太医说，母后的很差了，可能...皇兄，我求您了。”说罢开始磕。

我跪在地上沉默许久，待玉婉嬷嬷终于承受不住恐惧，哭了声时，我扶着椅站起，慢慢说了句：“有劳您了。本王不会怪罪你。把此事烂在肚里，择日便回您的老家吧。”

我走了院，抬看向明晃晃的太。太外侧有一圈，像是个大的问号映在苍穹之上看向我。守在院外的徐长治走了过来，压低声音：“殿下。刚刚了事。太后娘娘撞寻短见，幸而被人们拦了下来，但仍旧人事不省。太医院已经派人去医治了。”

我命徐长治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来。徐长治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殿下...您没事吧？”

六弟一连磕了七八个响，直到额上撞了红印。陆久安急得团团转，上前抱住六弟的后腰：“瑾王殿下，您误会了。摄政王殿下他只是想让太后娘娘能席您的大婚！毕竟这是一辈的事儿啊不是...再者了，您要是悄默声的走了，这能瞒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啊！太后娘娘总会知的。到时候太后娘娘再急个三长两短，而您又不在边劝着，那不是更棘手吗...”

折腾了这么一小天，已然到了黄昏。帝陵上空徘徊着几只乌鸦，在空中怪叫着，似是在嘲讽我。蒙蒙细雨像一层灰的烟雾，让我看不清方向。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雨声啾啾。今日的帝陵前所未有的冰冷，冻得我寸步难行。

我又摇晃了一下，砸在徐长治上，撞得自己哎哟了一声：“长治啊。我麻了，你把我背回去吧...”

我绕过六弟跟陆久安，走了房门。徐长治刚要说话，被我挥手打断了：“备轿。去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