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已晚。

吴岩接过蜡烛，看了会儿，神冷了下来：“你偷的？”

“谢谢叔叔。”

“哎，不客气啊小乖。”

两块吐司已经吃完了，她掉嘴上最后一丝甜味，把那蜡烛拿来，给警卫员哥哥看了看。

走到油盐店老板指的楼前，站岗的大哥哥就把她震慑住了。

迎来了清早的太，又送走了昏黄的落日。

小月牙一边走，一边喃喃地重复这个名字。

他好声好气地问了句：“你又怎么了啊？没吃饱？来蹭饭？”

可是因为蹲得太久，太单薄，两条冻得血不通，她刚刚站起来，就噗通一下倒地了。

小月牙乖乖地，钻了后车厢，把蛇袋盖在自己的上，呼都变得慢之又慢。

小月牙连连摆手：“不是我偷的，因为昨天哥哥抱着我睡觉，可能不小心掉在我上了。”

哪怕告诉了这个叔叔，小月牙也一定要亲手把蜡烛还给哥哥。

红霞铺陈在天际。

小月牙一筹莫展之际，神奇地看到了昨天送他回来的那个叔叔。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去呢，她又不是坏人。

小月牙爬起来，艰难地走动了一下。

她不知怎么开解释。

小月牙摇摇。

他说，念“闻卿”。

吴岩赶着回家吃饭，把小月牙放在岔路，给她指了叶卿家的方向

院墙外面华灯初上，院墙里面万家灯火。

她在门等了一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都没有见到昨天那个哥哥。

她说这话时，低着用小指戳戳自己的。

老板人很好，给了小月牙两块吐司面包。

她小小地咀嚼着，吃到里面的，甜到心坎里。

吴岩以为是碰瓷的，低声骂了句什么，急刹车，下来看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吴岩开着他的破车慢慢地驶近了。

她吞咽了一下，见吴岩半信半疑，又说：“如果我想偷这个蜡烛，为什么今天又要还回来呢，对不对？”

一样，阿也再也不会夸她可了吧。

怕她多想，又说：“后面安全。”

“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摔倒的，我的有一不舒服。”

可是人家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就没有第二了。

她犹豫过要不要把蜡烛给这个叔叔，可是那蜡烛上刻着哥哥的名字，一定是对他来说很珍贵的东西。

老板念着蜡烛上的两个字揣：“如果是名字的话，在我们这一片，应该只有叶首长孙辈起这名儿。前面南横路直走到家属楼，你去那儿摸索摸索。”

每一个去的人都要示证件，小月牙没有证件。

警卫员站了一整天。

小月牙蹲在地上在雪地上画孙悟空。

吴岩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这些细小的动作，不过小月牙无辜的模样看得人心下来。

他们一定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孩。

她问老板这两个字怎么念。

小月牙冻得牙关颤抖，走油盐店里，把那蜡烛给店里的老板看了看。

吴岩把蜡烛还给小月牙，指了指他的卡车，“你去后面待着。”

小月牙打算上前去拦一下他的车，看看能不能借个人情把她一起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