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摸着自己的脸，

那人睁开了睛，漆黑如墨，但昆吾觉得那是比天上星辰日月还要明亮的存在。

开明兽原是昆仑山的守山兽，为女娲守门。后来还是三的小昆吾君觉得茸茸的开明兽九个脑袋簇拥在一块儿丑萌丑萌的，就哼哧哼哧地拽着尾把开明兽拽回了自己家。昆吾君散魂，昆吾山隐遁，寂寞的开明兽守着涸的弱源和没有了主人的昆吾山，渐渐地不再移动，石化成了石像，这是他万载以来发的第一声。

“宝贝儿~”昆吾君的吻，莫名的让人觉得熟悉。他说：“真羡慕你，那就一直……”

衍生息。

想到这儿，昆吾君抿了抿颜浅淡的嘴，菱形的没有了当年的红，却像是一次见面时那样因为不知如何相，所以张地抿起。

“一直什么？”姜元被昆吾君突如其来的举动懵了，等不到下文时急忙追问。

再后来，昊天说他有大事要无法陪伴自己，游玩的路程只剩下自己一个，他抓了一小老虎、养了一只生气就会鼓鼓的鱼，带着小伙伴继续走，走到了大地极西。西方是太的光辉照不到的地方，月亮也不会从那儿升起，黑黢黢的世界里寸草不生、走兽全无。

从回忆中来，昆吾君笑着转，温柔的视线落在了方晟言的上。他记得，黑暗腹地什么都找不到的自己即将因为孤独、害怕而离开之际，他遇到了静坐于渊的方晟言，漆黑的长发披散于后，铺了一地，自己还是踩到了发丝才发现万里黑暗中竟然还有人的存在。

“不呢。”昆吾君喃喃细语，“这个份一儿也不好，我不喜。”他喜自由，生烂漫，不然也不会将昆吾山脚下的一汪小小的源变成蜿蜒三界的庞然大。

一声悠长的兽鸣自山脚而来，仔细分辨其实是九个声音同频率地拧成了一，开明兽叫了。

方晟言心中钝痛，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抓着，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洪荒时，女娲、昊天等神祗想要斩断三界联系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在自己底下长大的孩已经成了轻易无法撼动的存在。

以前，昆吾山以南万里便是昆仑山，昆吾君记得自己走到那儿看到了在巍峨山上推演星辰变幻的伏羲，看到了在山脚下泥人的女娲。孩提时代的他颠颠地跑过去，和女娲一起玩泥，了两条、一条、长翅膀……各各样的动。

方晟言低声地说着，“别躲了好不好，以后有我护着你。”

玩泥累了，他就抓住还是少年的昊天，让他陪着自己到走走。随着他的走动，弱在大路上蜿蜒，给荒芜的大地带去了生机。

方晟言又向前迈了一步，柔声地喊：“小弟。”

昆吾君渐渐模糊虚幻的影突然动了起来，飞快地贴到姜元的跟前，浅薄在姜元脸上亲了一下，像是个调戏人的小氓，调戏成功了发了得逞的笑声。

昆吾摇摇，他向后退着，“兄长，以后别找我了。”

但是将后半句话收回去的昆吾君依偎在姜元的上，影彻底碎裂成了无数的亮，碎星一般散落于整座昆吾山。山上，草仿佛更绿了，赤金石仿佛更明亮了。

悠长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回，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