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讨厌你，大家都讨厌你。其实你不是时家的孩吧，你看看你，胖得真难看，死胖。”

“这就哭了？你可真是可恨又可怜。”梦里的容洲中当然不会听到自己的喝骂，皱眉丢下这么一句，起走了。

像是被瞬间空了力气，他们也不知该祈求谁，只怔怔想着——别死，只要别死，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黎九峥显然不是个会关心病人心理健康的医生，他总是用一渗人的神看着时，在他耳边说一些可怕的话，甚至几次三番试图掉时的生命。

时渐渐停了泪，里空茫一片。

……

折磨日复一日，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时就只能这么躺着，在生死的边缘来回挣扎。他的生活里只有幽灵般的黎九

黎九峥推门来，停在床边，欣赏了一会他哭泣的模样，伸指沾了他的泪，送到了嘴里。

“想死吗？”黎九峥站在时的病床边，帮他调着仪，“死心吧，你会活很久的，以这不人不鬼的样。”

梦境外的兄长们也满心绝望和死寂——他们都明白，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们也不再奢求其他，只希望梦里的时能走得轻松一些。

梦里的容洲中停下了诉说，梦外的容洲中恨不得冲去宰了自己——够了！你这个渣滓，别再说了！

梦境外的兄长们看得心惊胆战，愤怒又无力，梦外的黎九峥已经彻底空白了意识，心底一片冰凉。

时的神终于有了神采，转动珠看了过来。

“咸的。”他说，面无表情，“你还能哭，真厉害。”

可惜的是，他们这最后一奢求，都真的变成了奢求。

梦，实在是太长了。

见他看了过来，容洲中满意了，真的说了起来，那些演戏的过去，那些讨厌他的真实想法，那些不得时行瑞早死，大家早就计划着抢走瑞行的事情……

不止黎九峥，还有容洲中。也不知容洲中是吃错了什么药，他突然开始频繁到医院来，坐在时的病床边自说自话。

时双空地看着天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时还在哭，越哭越安静。

来，带他们走了正常的世界。

病床上的时毫无反应，他面朝上躺着，睛明明睁着，却浑死气，仿佛一尸。

他又被杀死了一次，无声且不动声的。梦外的兄长们看着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麻木期盼着这场梦能快结束——梦快醒吧，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抱抱现实里那个温又健康的弟弟了。这次抱住，他们就再也不要松开了。

“居然想联合徐天华和大哥作对，你是傻了吗？啊，不对，我不该这么问的，你本来就是傻的，你这个什么都不知的蠢货。”容洲中继续说着，见时始终不理自己，突然带着恶意地凑了过去，问，“想知真相吗？我可以都告诉你。”

时听着，始终麻木的表情现了变化——他哭了，嘴颤抖着，睛瞪得很大，咙里发一些细碎的息声。

时的状况刚好一，黎九峥就把他带走了。他住回了那个冷冰冰的病房，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成了不能正常，不能正常说话的等死木偶。在最后一次挣扎都失败了之后，他已经没了求生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