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听任本能指使，扑窜跃，击打撕咬，都在阿拾自己都未意识到时就完成，不过一瞬，仿佛千年。

第五章

阿拾努力想站起，却无论如何也不到。痛。冷。累。饿。激战中麻痹的官此时全都活跃起来，让阿拾动弹不得。歇了许久，才算缓过些劲来，这才摇摇晃晃立起，顾不得浑痛楚步履不稳地向沼泽走去。

阿拾弓起背，如备战的兽般压低随时可以扑击。颤动着发咕噜的闷响，连瞳孔也似乎变得如兽般细长。

阿拾不敢久留怕生变故，急急退回湖边，转向沼泽外奔去。

尘埃落定时，阿拾站着，灵兽倒下了。

阿拾心焦，抓得愈发用力，也愈发握不住。阿拾一急竟伸过去张嘴就叼，居然就叼住了。

然后什么呢……是了，然后就可以拿到相思石，赠给公，好教他拿去作那个人的生辰贺礼。

阿拾无暇顾及其他，一心只想着早些寻着相思石。不知过了多久，阿拾前豁然开朗，一片蔚蓝的湖，印帘。

然后阿拾，就失去了意识。

惊艳于湖那不搀一杂质的纯蓝，阿拾下意识的放慢脚步，怔怔地望着。只有传说中由仙泪化作的相思石，才能拥有这至纯至真的蓝罢。

一路健步如飞。原是带伤的，也还疼得，却是行走如风。来时思夜三日的路程回时竟只用了大半日，回到村时又是夜。

成功了。

阿拾忽的脱力，坐倒在冷的地上，仰向后倒去，浑的疼这时才浮现来，疼得撕心裂肺。阿拾张开嘴想笑，却发现自己只能发低沉的气声，满溢血腥。

但是这一次，阿拾成功了。

真……

沼地越来越冷，生在这本该是不之地的奇木也越发的密了。阿拾的脚步却没被阻挡住，明明还是一伤痛，步却奇异的越来越轻快，腾闪挪移几乎如飞，脚步落在地上也不陷淤泥里，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迹。

阿拾缓缓走到湖边，低望向湖。至清，竟连影也照不见。阿拾欣喜的几乎要大叫来，只见那湖底错落散布的，泛着比湖还纯的蓝光芒的，掌心大小贝壳样的石，不是相思石，又会是什么？阿拾伸手去捞，却怎么也无法将石握在手中，每每到相思石的表面就溜手去，拿也拿不起。

成功了？

第二日一大早，阿拾醒来天不过蒙蒙亮，院里却已有了动静

毕竟，总还要活着，才能把相思石送到公手中啊。

阿拾木然立着，半晌不曾动。心中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只有一片空白。久久，才恢复清明。

没人能到的。就是阿拾再来一遍，也未必能成。

好教，公兴。

阿拾不去打扰，悄悄退回自己房间。真是累了，一夜无梦。

转醒时天已大亮。剧痛犹在，阿拾却觉得无比的轻松。疼痛，是活着的证明。虽然已抱定必死决心，但能活着终究是好的。

阿拾着相思石悄悄到院里，静静立在比去时亏了不少但依然明亮的月华下，望向莫觞的屋。灯已熄，不知人，睡了没有。

阿拾已无力再想别的什么，满惟余灵兽模糊摇晃的重影，一心只想击倒这如山，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