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寇秋就是那个脸面被踩的人。

她纤白的手指握着扇柄，许久后才：“尤里，我之前便和你说过了。”

他回忆起刚刚穿过来时尤里西斯的心理活动，不由得想，这可真是一家人，连行事作风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来晚了,”德洛丽丝说，睛沉沉望向下面，不知看见了什么，猛地在瞳孔里一抹嘲讽,勾了勾艳红的角，“赫仑已经到了。”

“姑母。”

寇秋忍住了，没提醒这位姑母，赫仑已经因为军功被封为了爵。

赫仑接受了布莱恩家族的好意，接着便义无反顾拿着布莱恩家的秘信，向他们的对家投了诚。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将尤里西斯的脸面狠狠地撕扯下来，扔尘灰里，又拼命地踩了几脚。

“你总是心太善，”德洛丽丝对这个由自己看顾长大的孩有几分无奈，想及这是这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遭遇的第一次背叛，语气也柔了下来，“

赫仑原本只是个隶，他是被布莱登家唯一的少爷尤里西斯从易所中了十个加仑买回去的。尤里西斯极为信他，甚至给了他一般隶都不曾有的待遇，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边，到最后，更是脆为他签发了自由令，解除了他隶的份，将他引荐到了将军，为他铺好了前程。

寇秋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果然在对面略靠下的包厢中,看见了一个大熟的影。

“今天的商品，”这位姑母脆利落下了定论，“赫仑一件也别想买到。”

她金黄的鬈发被映衬在一酒红带黑薄纱的帽下，堪堪遮住了半张令人羡的脸，只尖细的下颚和殷红的，仿佛连吐来的气都是芬芳的、醺然的。她摇晃着一柄廷细扇,碧的睛看过来,：“尤里。”

寇秋：“......”

“不过是个隶，”他听到旁的姑母轻哼了声，拉长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厌恶，“还真以为自己背信弃义了，就能挤上社会了？”

被推上台的件大都耀璀璨，大颗大颗宝石的光芒即使在层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德洛丽丝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显然对这些珠宝皆看不上。她上自有另一风韵，不是属于少女，而是属于少妇的风韵，这风韵成熟而优雅，使得首饰皆成为了她的光芒下的陪衬。

赫仑爵如今是皇家的新,他生的俊朗非凡,拥有着西方人甚少见的黑眸黑。可更加为人津津乐的，却是他的世。

寇秋抿了，没有作声。

视而不见。他微微抿着,打开包厢门,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了另一位女士。

那一段，整个社界都在说，尤里西斯怕是被这个叫赫仑的隶用妖法蛊惑了。

寇秋冲她了，随即亲吻了一下这位人细腻的手背。

乐声猛地奏起，易开始。

可接下来的事，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颜面对于贵族而言，几乎就是一切。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德洛丽丝脚边放着的一只鼓鼓的大箱，不由得迟疑：“姑母，这是......”

德洛丽丝扬了扬下，旁的女仆便忙上前来，毕恭毕敬将箱打开了。里装的满满当当的钱金光闪闪，差亮了寇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