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他听到了哭音。像是年龄不大的少年，着令人发麻的冷意，就在他上森森地哭。

端王心一喜，向外瞧了瞧。外面漆黑一片，亲兵都被他打发走了，只有几个看守粮的士兵站在远，寂静无声。

这地，该不会是真闹鬼吧？

“......”

三更了。

喊了几声也没人作答，再抬起时，才发觉下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一旁。端王心中一，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这下人又幽幽转醒了，迷糊：“王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是刚刚清醒过来，忙跪下来告了罪。

“......柳老板。”

可他穿的是绛紫，车里人也没人穿白衣，哪儿来的布？

看守的兵像是发觉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可他旁边的同伴不过朝着那看了看，便又把扭回去，无所谓：“

“你看看我啊，”那声音拖长了调，“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不是最喜我这一了么？”

端王又咽了唾沫，仔细地盯着那一块白看了半日，才发现那是块布料。布料的尽还留着些零星的线，像是刚刚被撕碎的。

那是一条已经泛了黄的白布条。

端王的心里猛地一突突，盯着那布条认了半日，忽然间便知了这为何看起来如此熟——这正是他今日在车里见到的同样的布，如今长长地从树上垂了下来，就搭在了他的前。

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将树叶得呼啦啦作响，云把月亮遮了一半。那朦胧的月像是粘稠的，勾森来。

他时赴了约，耳边听闻的全是寂寂的虫鸣。端王站在柳树下等了许久，直至蚊虫都在他手上咬了好几个红红的包，也没看见应邀而来的人的影。

“啊......”

“你看看我，”树上的东西仍旧在锲而不舍，“你为什么不看我？”

那影一双睛，就在他的上。端王与他对视了个正着，几乎能看到里小小的、漆黑一片的瞳仁。

他咳了两声，：“来人，来人？”

没有一人声。

端王摆摆手，并不想和一个下人过多计较。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片雪白，：“那是什么？”

“我死的好苦啊，我死的好苦啊......”

下人：“回王爷，快三更了。”

端王咽了唾沫，突然间不想抬了。他的都在瑟瑟发抖，一平日里的气度也没了，正在战栗之间，却觉面颊上忽然被溅上了什么，温而腥臭。拿手指一蹭，是鲜红的。

端王极缓慢地抬起了。他在摇晃的树影和黑沉沉一片的天底下，看见了一个白影，倒挂着。

端王踱了几圈，忽然间想起白日里听闻的传言，不禁心有些发慌。

他踌躇了半晌，又有些放不下说不定能到的好羊。正在犹豫，却忽然见前缓缓放下了什么。

时，端王还有些清醒不过来。

“王爷饶命，小的实在是糊涂了......”

端王怔了会儿，也未放在心上。他：“几时了？”

“......”

端王猛地瞪大了。

下人迷愣，“什么？”

“柳老板？”

*

他的心突然颤栗起来，他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