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他又说了一遍。

楚何低下，语气不急不缓：“我记事晚，懂事也晚。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呆在山上，呆了一百二十年，学的只有修炼、丹药、符咒、阵法、占卜。人情世故没有学，也不用学，哥你护着我，我也都知。后来，我下山了，世了，那个时候哥哥不在，我害怕的。什么都是新的，我一个也没见过，所有的一切都要慢慢摸索。怎么开灯，怎么买东西，怎么坐车，那些电又要怎么用……好多好多我全都不知。周哥也不能一直教我，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他。”

楚暮心几乎要成泥，话到嘴边成了叹息：“阿何。”

楚何走来，坐在楚暮面前。

气氛有些静默。

“阿何。”楚暮不知该怎么说：“你怎么来了？”

修真界目前是和平的，真要起什么竞争也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毕竟灵什么的也需要时间产生，这是一个渐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赠言的问题楚何想岔了。他第二次的梦也想预示什么，但是楚何没等到。嗯。

我还记得我欠的两章，你们放心，只是要延后一些。我这两天准备试着申请一下榜单，怕到时候字数不够，不过不会吞掉的，安心。

“阿何。”楚暮看着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可以说什么，到最后，只能说：“我在。”所以不会不要你的，也不可能不要你。

他当时问了一句昨天他是怎么睡过去的，因为他昏睡着没有时间观念所以只以为自己睡了一会儿，但是周扬却顺着往下说了。当时没觉得什么，回到房间后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三天了。而且，如果他真了事，楚暮会放心他一个人吗？自家哥哥自家知，不可能，除非——他也事了。

楚何确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了一个梦，梦到——”往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嗓像被某未知的力量阻。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天不让他说。他在心里叹了气，接着说了下去，语调柔又委屈：“梦到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也不要我了，哥。”他在撒谎，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楚何：“觉得不对劲。”

楚暮看着他。

周扬的表现的确挑不错，但是他错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好久。

静。

楚何笑了，轻轻喊：“哥。”他叫了两声，才说：“我不是小孩了。”空气有些停滞。

☆、长大

楚暮轻轻叹了气，问：“你听到了多少？”

“慢慢的，日常生活我没问题了，就想着上学试一试看一看，周哥帮我安排了学籍，挑好了大学，我自己去了。一开始在学校里面，我

楚暮为什么觉得楚何没长大？因为他认为楚何心太。上古的修士，哪一个没经历过过几次尔我诈，哪一个不是踩着荆棘血海走来的？哪怕是近几百年，修真界没落日趋平和，也不是一血都不见的。

楚何盯着楚暮看，没有错开一次。他的目光并不烈，温温和和的，像冬日的光，像夏日的溪，到人的心底。睛偶尔眨一下，睫像小刷一样，直刷到人的心尖上。就像猫儿的爪，伸了指甲，在你的心上划了一下，酥酥的，细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