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了句“我醒了”，刚想发送，手指在屏幕上了两下又删掉了。

陈林因为不必在这清醒的时刻面对姜玄而到一奇异的心安，实际上昨晚听着姜玄的呼声已经让他心力瘁，那觉就像中了摄魂怪的一吻，又像发了烧，让他坐立不安、混混沌沌、心上仿佛燃了一把火，烧的他昏脑胀、甚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反应。

他又打了一句“你在哪”，打了个逗号，然后删掉，又打了个问号，接着又删掉换成了逗号，刚想打什么，郭主任那终于开始说正题：

他本来想转浴室，但是他对着镜扫了一自己熬夜产生的黑圈，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陈林对天发誓他不是一个如此的人，但他扒拉着自己的周肤上下左右看了看，心底突然涌起一忐忑和焦灼，那饿肚的觉好像突然从他的胃窜上去一路越过了心肺直达中枢神经，甚至于他能觉到那焦灼的饥饿就在自己咙逡巡不散，像一团无形的迷雾压在那里甚至让他到有些窒息。他这么想着又挤了一大坨霜抹在脸上妄图补救一下，绕着圈的时候陈林在心里唾弃自己为什么变得和姜玄一样娘炮，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又没人知，就算知了又他们事，于是窃喜了一下继续。

而此时他独的时候却觉压力小了很多，起码当他不必面对姜玄的时候他可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所谓的蛛丝迹，至少也不必忍住想对着姜玄怒吼质问的冲动和狂躁，他拍了拍自己的肚，觉除了饥饿也并没有别的问题，于是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走到卫生间放了个，洗脸刷牙之后往自己脸上拍了肌底、华和霜。

八

这本来应该是让他非常兴的一件事儿，可惜他现在又饿又累，一个人待在家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奉承郭主任，只能耐着一边夹着电话一边衣服，佯装情地跟郭主任你来我往，一边客一边合计，打了半小时电话，主任笑眯眯地把电话挂了。陈林这才松了气，抹了把脸，看了看他给姜玄打的短信，想了想又了退，不发了。

“我说，小陈呀——”，陈林赶快把注意力扯回去，“诶”了一声呼应，郭主任又说：“你听没听说，你们语文教研组的李老师，说自己不行，明年就要退了，哎哟我昨晚上刚接到他这电话，给我愁的呀，半宿没睡着觉！”陈林赶接话：“哎哟，李老师可是咱学校名牌教师啊，她退了，谁上呢？上面再调过来一个？”陈林心知主任什么意思，但总得给个遥不可及，才好让主任把想法说，果不其然，主任继续说：“哪能啊！咱全市重中就四个，语文老师都抢着要呢！调过来是没指望了，咱只能自己培养了。”陈林心里窃喜，听主任的意思又是有戏，赶顺杆说一句：“哟，那我们语文教研组压力可大了！”主任这下终于冒了：“可不么！哎哟小陈啊，我跟你透个信，你这小年轻，上课好、奖也拿了几个，现在就差再带来一届好学生了，今年好好表现表现，明年一切都有可能，年轻人嘛，多拼拼事业，努努力！”陈林也听懂了，这是主任有意识想培养他，这通电话就是给他个独家消息，告诉他这一年好好表现，多培养学生多拿奖，给自己打个“名师”牌，以后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