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模糊一瞬，就又被迅速眨净。余光瞄着仍专注审阅实验记录的陆京墨，顾川柏气，也集中神，继续比对起剩下的结果数据。

整理记录是他的长项，只不过往日在陆京墨办公室的电脑上，今天换到了实验室，起来却一样得心应手。

顾川柏站在黑板前，仔细看了几遍，终于明白了陆京墨怎么会辛苦到这个地步。

刚倒完试剂的中年人盖上废料桶，朝他咧嘴一笑：“咱们实验室现在东西不多，多亏陆老师安排得好，仪都能穿开用——你别看现在不显，等将来实验室规模起来，就会建立一个极端良的循环，你看咱们实验室才开了几个月，都了十来篇影响因过5的SCI了。”

陆京墨是可以不这么着急的。

对于中级以下的实验室来说，这详尽到步骤的分最节省人力力，也能最快成果。只是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要来极费心神，有许多导师宁可多些钱和时间，也懒得这样辛苦的实验准备。

一般教授正轨的程大概要有一到两年，有些特聘教授脆不带学生，只让研究员实验，的成果和学校挂名分享。对于有科研实力需求的学校来说，对这样的教授只是供着都来不及。

陆京墨侧望了望他，眉一弯，握住他的手，把手里正着记录的笔递了过去。

植实验室现在正在刷影响因的阶段，需要大量短平快的实验来立足，也能建立起实验员之间的默契。他喜这样的氛围，也是真心想要尽快加来。

纸，上面细致写着当天的任务分，已经安排到了三天后。

半个学期十几篇SCI，都是及以上的级别。陆京墨是急着要开正式课题，只有开了课题，才能把他从詹沛那里接来。

他的

詹沛的鞋印还在上面，陆京墨的批复也在上面。他陪着烧昏睡的年轻教授，那只手死死攥着他不肯放松，昏沉间却还是要把他往背后拦的力。

他已忘了自己那时的反应，只记得吊瓶里的药一沁血，终于确认怀里拥着的青年气息渐渐平稳时，仿佛连呼都能从糙砺过的生疼。

陆京墨才刚好一，不能立刻就开始度的工作。顾川柏搬了个凳扶着他坐下，拿过另一摞装订好的实验记录，也陪着他一起细细翻看。

研究员的科研实力于普通的研究生，陆京墨的实验数据大都足够准确，只是重新过目略比对以便最终确认，还从没过什么差错。

朴素的钢笔被握得微温，顾川柏心轻动，了声谢接过来，在手中慢慢握稳，低静下心翻看着数据。

“小兄弟，要考陆老师的研究生吗？”

顾川柏喜听人夸陆京墨，朝那人笑了笑，轻轻了，望向一旁正专注审阅着实验记录的年轻教授。

顾川柏握着那支钢笔，看了一阵心思就不由飘远，袋里的左手动了动，上那几张被叠好的实验计划书。

他想扔，又不舍得。

要打吊针退烧，他帮着护士去住陆京墨的手臂。膛覆上去，怀里的忽然奇异地放松下来，蹙着的眉心也终于释开，手上力一，发的就毫无戒备地跌他臂间。

他的小教授居然都不和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