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将小王爷惊喜的神妥帖地安放中，顾蔼了陆澄如的脑袋，笑着朝他轻一颔首：“好了，慢慢吃罢。”

三皇哭着跑了。

顾蔼朝他笑笑，把新炸好的汤圆放在小王爷面前，又从后变一碗红诱人的山楂：“还有这个，刚嘱咐厨房的，估计三殿下也已吃不下，就不勉了。”

陆灯不这些，一面借份牢牢护着顾蔼，一面悄悄去找主角商量篡位的事。可惜主角家系统得严，两人私下里说话的机会实在不多，一直拖到三月来，也没能得到确切的回复。

豪门世家的势力被他不由分说层层削弱，在上的罪名也一个接一个地掀开，双方彼此争斗，竟隐隐显些势均力敌的架势。

陆梁：“……”

陆灯抬，细小的满足忽然无限涨成难以置信的喜，抬手用力牵住他的袖，角止不住地翘起来。

事情来得古怪，屋里留下的两个祖孙辈的皇族少年面面相觑，心里皆有些茫然。就在陆灯的系统已经开始撺掇宿主借人设揍夺的主角一顿时，顾蔼已又端了一盘新炸的汤圆回来。

听说皇上夜夜睡不着觉，已经在书房里摔了几次的奏折了。

“上一盘只是练手之作——府上汤圆是现包的，不像民间拿冰雪冻上，炸来不好。原本还想劝殿下少吃些，见三殿下实在吃得香甜，也就没忍心阻拦。”

这些天的锻炼下来，他已对跋扈嚣张的架势拿得越发炉火纯青，只蛮不讲理牢牢护着顾蔼，也没人拿他有什么办法。

风雪险些饿死，多亏顾相救命，甚是激……”

比上一盘还要更金黄，更酥糯，更油汪津亮，更泛着甜糯细腻的诱人香气。

真好看。

新法颁布已经有几年了，分明能看得民间百姓的变化来。昔日污横的拥攘街变得净整洁，闹却并不杂，人们各安其所，不见仗势欺人的恶霸，也少有拖妻带乞讨的民。

顾蔼的命却也被这样拖了下来。

刚锅的炸汤圆，还在细小地噼啪响着爆油声。上面细细洒了芝麻碎和白糖，还放了一小碟蜂，一小碟稠细。

陆灯正要起跟上去，却被他笑回桌边坐下，自己往门外绕去。

倒是那位往日里丝毫不沾权谋的相爷似乎也被小王爷带的有些偏了，开始懂得利用权臣的名排除异己站稳脚跟，与朝中那些同样支持新法的官员渐渐有了来往。

下了一冬的大雪终于有了转晴的趋势，家家扫雪迎，街市上重新闹起来。

*

这一去就是近一刻钟。

他已得发木，说话的时候都着气。顾蔼却仍像是没察觉一般，稍一抬手示意不必客气，笑耐心：“三皇吃饱了？”

过了正月十七，这一个年就算是过去了。

“王爷今日不读书吗？”

陆梁眨眨睛，茫然。

陆梁：“……”

顾蔼毕竟还有公务要办，陆澄如不能总将一朝丞相留在偏僻到角的王府里。等到顾蔼的完全好了，就亲自将人送回了相府，自己也跟着一块儿住了过去。

顾蔼欣然颔首，忽然起了书房。

虽说有京畿之地确实富饶的缘由在，却也远比昔日的倾颓之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