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嘴上嫌弃，手上却利落脆，一把捞起我放上了背，握着我双手牵上缰绳，不耐烦叮嘱了句：“握了，别摔下来砸死自己。”

“你哭甚么！这小孩好不容易哭完了，又换你开始了！”悟空疼得，又气又恼，又担心，“别哭了，吵！”

“我、我麻了，对不起……”下意识歉，悟空眉一挑，我愣是憋了回去，“我站不起来……”

可是我注定是个庸碌无为的凡人啊。

如果不是我，如果经历这一切的不是我，如果我可以平凡平淡地活着……

————

“——可别让我逮到你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用，是我什么都不到，是我总是莫名其妙……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这样……不、不用让别人不开心，不用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取个经而已，轻轻松松的事情，一大一小在这里鬼哭狼嚎像什么样，了事自然有俺老孙给你兜底，那几句‘大圣’不会让你白叫的。”

“更不要忘了我。”

“哭起来还是一样很可。”这句话有不中听，我的大徒弟默默攥了金箍。

“我知自己亏欠太多了，可是我又能拿什么去补偿呢？我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可我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制造麻烦，制造、斩不断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到……悟空，悟空——我什么都不到——！”

我的脑空白到飘忽如棉云，涨满了一切意识。我想努力去思考他的话，却无济于事。我大概也是疯了。

“，你要平平安安的……”他低着收了收手劲，着指腹，“我说过的，若有来世，我是不会放手的，说到到。”

…”

“骗你我是小狗，行了吧？快起来，丢人现。”他翻翻白，看向一旁手足无措、言语颠倒忙着安我的少年，“还有你这个小国王，明知她窝浅，稀里糊涂非要在临行前这么说一通。这下好了，两个哭包，啧。”

少年满通红哽咽不停，结果我傻傻地把他看了又看，自己也忍不住开始哭，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都吓得不轻，将我围在中间，泪的泪，哄人的哄人，最后就和骗小孩一样什么话都说了。

我还不想站起来，主要是蹲久了发麻，只好着气问他：“真、真的吗？”

我在天意的裹挟下不由己，我在自己的枷锁中辗转反侧，我看到了一颗又一颗赤诚火的拳拳之心，却什么都不能，什么都不敢。

“笨，笨死了。”有双温的手难得这么温柔地将我从渊中唤起，“老想着怎么怪自己怎么跟别人歉，你倒是问过别人的意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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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下辈、要是下辈还能遇到你。”他又显不容拒绝的势一面，“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不需要为我到抱歉的，都是我自己想的。应该是我要谢你才对，如若不然，我大概这一生都会沉寂在孤独之中了。”

小国王是一样的哭包~~人难过少年关……其实他是很羡慕大家那闹闹的气氛的，但是和玄奘一样，不由己。从一开始就看来人家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凡人不好随便欺负才忍着，忍到后面实在是太可了，控制不住，可是还得把她还回去，能相的时间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罢了。他觉得最起码成过婚，留下了一段记忆，已经很知足了。

陆离走到我跟前，站在旁，碰了碰我指尖，低着想了一小会儿，才和真正想通了似的。

我本顾不上搭理他，我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一边抹睛一边歉。

女儿国篇结束~撒~

玄奘其实是个看似大大咧咧，心里却藏了一堆事的姑娘。（以及上会留下别人的味这一个设定我是从哪吒那时候就开始搞了）

要是我不是这么个没用的人，要是我不用这么多无谓的挣扎，要是我能像大家一样去保护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着，要是我能够到事事有回音，能够好好对待别人对我的那份心，要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因我而起因我而灭——

我知别人对我好，想着我，照顾我，且都不是人家天生就该的事。我知世间最难得就是真心，是独一份的和珍重，可我好像在放任自己不知不觉地抛去这一切。

悟空半蹲下，一手支在上，一手没好气地着我发，糟糟毫无章法愤似的，却让我觉得有些心满意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