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故去（二）

师父又传信来叫他回金霞dong了。

杨戬一目十行浏览完简洁的信讯，仓促写下报平安的回信，将其挂在仙鹤的脚踝上，注入一dao灵力，cui动后看着那洁白的羽翼展开飞向天际，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自己成了鸟笼中不得自由的金丝雀之错觉。

an了an发酸的额角，还不待他再思索点别的，那时时刻刻缠人的小家伙又蹿到了他面前。

圆脸，金瞳，随意扎起的乌发，眉心一点朱砂红，妖冶又透着神xing。个子不过到他心口的位置，和注重形象的其他女修不同，明明是最爱mei的年纪，偏生tao了shen男装dao袍，雪青se独一份的景致，项间环着个玉石金圈，像是chu自某个不知名前辈的关爱之心，又让他隐隐荒谬却chu于直觉地认为是……标记。

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人wu，杨戬自然清楚明白。

有那个修者敢大大咧咧坐在上位，亲昵自然地赖在那位广法天尊的怀里，时不时揪着人家的tou发扯来扯去，就差没趴在耳朵边上骂他了。杨戬觉得说不定她还真zuo过这zhong事。行礼时匆匆掠过一yan，就足够让他心惊，全得益于昆仑十二金仙对她的态度。

他确确实实认为自己惹上麻烦事儿了。且这个麻烦的源tou正腆着脸自来熟地抱了上来，将耳廓jinjin贴在他腰腹，满yan的痴缠之意。

“二郎哥哥，你不会像那个讨厌鬼一样推开我的，对不对？”

她只是玩心太重了。她gen本什么都不懂。她并不清楚这些过分靠近的距离代表什么。

可她靠得太近了。她的声音太富有生命力了。她的温度、柔ruan的手、源源不断的卖乖撒jiao、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毋庸置疑是被偏爱的、是特别的、是无可替代且被专心注视着的。

他其实本不pei这些的。

·

“你到底要胡闹多久才满意？”

“谁跟你胡闹了！我又怎么着你了？我最近不是很听话地一次都没去找你么？”

找上门来了。

这场争执开始的前一刻，杨戬正在修习师父教与他的新法术，闹腾个不停的小家伙难得安静了一会儿，趴在不远chu1的石桌上，不顾形象地支着手肘，快速翻阅着新淘来的话本，不chu意外又是思凡的女修遇见如意郎君随即不guan不顾地奔去心中所爱的故事。

他都快倒背如liu了。

被qiang留在蒹葭殿的这些日子里，他从一开始的慌张jin绷到现在已经能够目不斜视地接受对方毫无风度的行为举止，以及时不时从心底里冒chu来的疑惑——她都不用修炼的吗？

仙凡的隔阂在此时还不算明显，要不然他也不会shen为凡人却因天生异象被玉鼎真人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