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轻喃，语间是他人不曾听懂的婉转。

无牵无挂，那是死人才有的享受。

树下之人似乎一下有些懵，或许是被树上人那肆意的笑容刺到了双，或许是因为对方脱而的一句诗动了心弦，又或许是大概没人会想到自己献艺完后会被人像调戏青楼姑娘那般给

也或许有人听懂了，只是他不曾知。

洛行云就一手抓着一壶酒坐在树杈上，一阵夜风迎面而来，便情不自禁地微微闭上，嘴角缓缓勾起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一下的平静。

正值年少时多少人想江湖仗剑走天涯，图一辈逍遥快活，再一两个知己好友，便此生足以，等事事缠时才醒悟想要退江湖这个坑却早已晚了，多少人能无牵无挂？你说街边一乞丐人家都还牵挂着什么时候能填饱肚呢，即使是什么天下第一手也会为了大事烦心一天半月。

一曲毕，树上人先缓了过来，英俊的脸上挂着笑容，浅双眸转看向树下笛之人：“离尘嚣命难为，但愿浮生沉华梦。”这一本正经说完不到一刻，便十分厚脸地随手折了树上的一小束抛向树下，“喏，得不错，本大爷赏你的！”

洛行云扑哧一笑，带随意地勾起角：“带二脸的理由多的去了，江湖人不都有时风想换张脸玩玩吗？现在这张脸自然是真的，毕竟老带着二脸就怕迟早有一天习惯了，习惯了，就再也摘不下来喽。”

洛行云也来了兴趣，便跟着那家伙到了客栈后边的院里。

“云兄...为何要罩着张二脸呢？这张脸总算是真的了吧？”

历万书静静地听着洛行云那有些自嘲的话，突然有莫名其妙的郁闷。这人说话似乎透着苦，奈何人家能苦中作乐活得甚是恣意潇洒，于是厉君很不是滋味地开：“虽然云兄你带着张二脸，但至少能活得畅快无牵无挂，总好过那些个满腹疑虑不知如何发的。”

“我看起来无牵无挂？”洛行云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直接往后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凝视夜空中唯一却又刺的光芒，浅双眸一暗。

笛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似乎和夜风了个伴飘人的耳中。厉万书是个文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特别快曲，然而不全然是悲伤，颇有夜半自斟自饮的小愉之。

这时候的小院虽冷，但阻挡不了初时开的，这颗不大的树上满是金灿灿的黄，即使是寒夜也让人看得心多了几丝意。

这两人难得能普普通通地聊一会儿天，没有话没有坑。历万书似乎也觉得今夜能有这样的氛围难得，突然说要笛一曲让洛行云听听。

就着这丝意，历万书拿自己的横笛轻轻了起来。

“...或许吧。”但过了一会儿，洛行云还是如此。

这一瞬间就像成了世外桃源，江湖恩怨仿佛与这两人无半关系。树上人一只脚曲起闭目倾听，树下一人被月光铸成了一尊笛的银像，而打破这一如梦般静谧的就只有二人随风飘起的外袍和摇曳不停的黄不知名的。

人一旦名利双收无形的束缚自然就多了，别看什么佛寺主持大师一脸我一看破红尘的样，没准隔天就为自己那颗光亮如日的天天长幼发而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