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自在铺里帮忙起，街坊四邻便都晓得了他这是要承父业，莫家人少，门风清正，守着个医馆，每日项不少，过的是富裕日，莫霖又生得好看，早有不少人家前来打听，前几年是给莫恒说媒，今年起却是捎带上了他，上门的媒婆光江苇见过的便不下三五个，这时便拿来打趣。

「苇大哥，你年纪不小了，可想过娶妻成家没有？」

淅沥沥的小雨，可天气也瞅着凉了下来。

莫霖眨眨，「那你若是一辈想不起来，这一辈都不成亲了？」

江苇笑：「那也未必，若过个五六年还记不起来，又有合心思的，成个家也好。」

江苇眉一挑，促狭：「胖有甚不好，胖是福气，不光冬天抱着和，睡在一起，比那瘦的可舒坦得多。」

江苇正在铺床，看他一，「问这作甚？」

江苇事利，不过盏茶功夫，已是冲洗净，换了净衣裳，莫霖却懒洋洋地泡在里不愿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莫霖转过，趴在桶沿上，「今儿个下午你去药材行药时，媒婆李妈妈过来了，寻爹爹说话，开便打听你，说是前些日来咱家看病的卢老板，便是在骡市上开油铺的那个，相中了你勤快，模样也好，想把他家女儿许你。卢老板没儿，只得这一个闺女，不嫌你来历不明，也不要你聘财，只求招你个赘婿，日后给他养老。爹爹没应，只说得你愿意才是，叫我来问问你。」

莫霖上下左右打量他一遍，嘿嘿一乐，「说到底，还是那卢家姑娘没对你心思？那你到底喜甚么样的姑娘？说来听听，回我跟爹说，叫媒婆有那好的再来说与你。」

江苇盘坐在床上想了想，半晌，摇了摇。

莫霖追问，「你这是不愿娶成亲，还是不愿赘婿？还是你不喜他家姑娘？我听李妈妈说，卢家闺女模样虽不算挑，倒也一副福相，且好，会理家。你也是见过的，便是上个月来咱家给卢老板拿风寒药的脸盘圆圆的那个姑娘。况且卢家铺不大，可赚的钱也尽够嚼用了。若是换了旁人，卢老板也不敢问招赘的事，不过想着你反正记不得来历，现下这个江姓也是随起的，不得准，谈不上丢祖宗的脸，断了香火甚么的，这才托人来问。」

江苇不答反问，「且莫说我，我只问你，那李妈妈今日来只问了我不成？便没给你说一门好亲？」

江苇回想半日，总算记起来那姑娘模样，「原来是她。」

莫霖脸一红，「有是有，那姑娘我也认识，生得是不错，就是胖了些，不过我爹说先不急着应下，再等两年，说不得有更好的。」

还是摇摇，：「那姑娘是不坏，赘不赘婿的也不打，只是我没想着成家。缔结姻缘本是结两姓之好，我这般不明，也不知原本家中是个甚么光景，万一早已娶亲，又或上背着官司，日后不是自己想起，还是被人找了来，总归是场麻烦，没得耽误人家姑娘。」

这一晚，莫霖总算将江苇教的这一趟拳脚尽数学会，七十二招拳法从到尾使将来，不说如行云，倒也虎虎生威，直将莫霖打一汗。江苇提前已烧下，这时温正好，两人便抬了浴桶前堂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