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心知自己这病是连惊带悲又外风寒

待吃饱了，莫霖心绪宁定，江苇见他神尚可，便约略说了说这两日情形，提及此老大夫所开方，莫霖：「那药方可在，我看看。」

时近夜，莫霖捂一大汗，江苇见他一时将被踹开一角，一时胳膊挣被窝，睡得颇不安稳，伸手一摸，已是衣衫透，忙给他脱了衣，拿洗一遍，换上净亵衣，重又盖好被，待过得一时，见莫霖仍未睡实，登时担心起来，先是摸摸额，又使劲拍了拍他面颊，「霖哥儿，上哪儿不舒坦，说话啊？」

放完，莫霖果然睡得踏实了几分，江苇内息运行十二周天，自觉神健旺许多，这才睡下。

赏钱，颇为殷勤周到，不止时煎了药送来，又端来一大碗丝面并一碗面汤。莫霖病得乎乎，面条一也吃不下去，只喝了药并面汤。江苇填饱肚，缓过些许神，盘打坐，一面吐纳调息，一面看顾莫霖，只恐病情又有反复。

莫霖烧了两天两宿，这时醒来，只觉上绵绵没有半分力气，被江苇扶着坐起，喂了两粥，方生些神，便要将碗接过来自己吃，奈何双手直打晃，那粥险些洒来，江苇看不过去，重又端过碗来，一勺勺喂，一面喂，一面：「你这一病吓了我一，若有个甚么不好，可叫我怎生向莫叔代。」

提起父亲，莫霖圈又是一红，咬了咬牙，将泪忍下，笑：「苇大哥放心，我还没给爹爹报仇，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

江苇当即唤来小二要了笔墨，重新誊了方，去抓了三付药回来。

江苇拿来给他。莫霖一扫过，放下方，右手搭在自己左腕上摸了一会儿，：「苇大哥，劳烦你把方上的柴胡减去一钱，再加三钱郁金，重抓三付药来。」

不多时，便听淅淅沥沥一阵声。

待到第三日一早，江苇睡醒，一件事便是去摸莫霖上，虽觉还有些，却不似前两日那样手，已是好了许多，顿时松一气，自去洗漱。待小二送药并饭来，这才摇醒莫霖，：「起来吃些东西。」

江苇见他想得通透，便不再劝，只，：「报仇也好，平安过日也罢，你心中有主意便好，我陪着你就是。」

江苇一怔，看他一，想起莫恒临终遗言，正要劝解两句，只听莫霖又：「我记得爹爹的话，可此仇不报枉为人。我晓得那蒋晨峰权势大，报仇不易，只是君报仇十年不晚，我慢慢等，总有机会可寻。」

莫霖这一病，直烧了足足两日，江苇守在床前须臾不敢稍离。

莫霖初经大变，自觉天地之大，恍然间竟已孑然一，心中空落落四无着，虽立志报仇，却也止不住惶恐忐忑，直待听了江苇这话，忽地便觉有了依靠，一颗心登时落到了实。

莫霖迷迷糊糊睁开，嘴张开又合上，若非江苇耳力过人，险些听不他吐字，待明白过来，方呼一气，伸手被窝摸他下面，果然小腹鼓鼓的，那事也半撅起来，是个憋得狠了的形状，想是这一日尽了些汤的缘故，赶忙从床下找夜壶，对正了那事，：「放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