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和笑笑，：「你这般聪明，只个伙计，着实可惜，不如跟着我学医，日后多一份赚钱的本事，也好娶得上媳妇，如何？」

文士看他说的明白，气便小些，但见谢霖年岁不大，于他所言犹自半信半疑，问：「你这伙计说的可真？两味药当真不可同服？」

谢霖暗中腹诽，您老一天与人顽笑八回，小爷哪儿知你哪句当真。不过此一问倒是正中他心思，当即顺杆爬：「您若肯收我为徒，实是我的福分，自是再好不过，我日后定当用心，研习医术一，不与师父丢脸。」

肖和方才便在一旁端着茶盏闲聊，于二人言来语去听得分明，这时见那文士行礼请教，忙还一礼，客气一番，方从谢霖手中接过方细看，见那方上写着血藤、丹参、川芎、冰片、石菖蒲、人参、郁金、木香等，果然便如谢霖所言，是个活血通脉的方，登时一笑，：「温廷甫最是擅治血脉不通之症，这方一看便是他手笔，用药到，再不错的，服之无妨，只是决不可与清火丹同用，若想清泻火，倒可用上清代之。不过令尊想必已有了秋，若是当真新添了别的症候，却还需再诊一诊脉，方是稳妥之，才好对症下药。」

说着便要跪下磕，却被肖和拦住，：「且慢，且慢，我现下愿意教你不假，却认不得师徒。需你跟着我先学上一两年，看你资质如何，当真天分众，方可拜我为师。需知肖家医术乃是祖传，想我门来，却也不是恁般容易的。」

火丹，却是散风解毒，于鼻生疮，风火牙痛，咽痛上最是见效。小的斗胆，揣测令尊最近不适，除了心绞之痛外，又新添了内火上延之症，方令先生来买这清火丹。只是这清火丹中有丁香，您这方中却有一味郁金，二者药相冲，实为禁忌，是万不能搁在一起服用的，是以小的多问几句，得罪之，先生莫怪。」

谢霖早有行医的底，较之那些刚

谢霖心，小爷尚未会背便先被爹爹着读，未背便先抄写，记得验方伍比千字文还要早些，区区剂方，能难到哪儿去。这般想着，嘴上却：「肖大夫谬赞，我不过是会背些方，又哪里及得上您。」

那文士这才信了，再三谢过，又：「我这便请温大夫再去为家父诊上一诊。」收起药方去了。

待人了门，肖和转过来上下打量谢霖一番，啧啧称赞，「霖哥儿于这医药一当真有几分灵，晓得丁香与郁金药相忌倒不为奇，只难为你连成药中所药材都记得一清二楚，当真难得。」

肖和一板脸，「你看我可像信胡言之人？」

即便如此，亦是一桩幸事，谢霖也不死赖脸地央求，只改磕为长揖，算是认下个半师。

谢霖眨眨，问，「您这是打趣我，还是当真？」

谢霖一指肖和，「先生如不信，可问一问我家坐堂大夫，我家肖大夫的医术京中有名，想来您也是听过的。」

肖和过后与肖掌柜说起此事，肖掌柜自是乐意自家堂里再个名医，不免叫过谢霖好生叮嘱一番，且免了他柜上活计，只叫他跟在肖和边当个药童，一面跑打杂，一面研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