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这几年于中潜心钻研，日常得了空又常于济世堂坐诊，早练就一本领，不拘是于亡父莫恒，抑或恩师肖余庆，已隐隐然有青于蓝之势，这一方又是打十二分神拟就的，蒋昭媛吃下去，自然没有不好的，当晚便觉吐得不那般厉害，上舒坦不少，又吃了两日，连胃也开了，便这保胎的方开得好，紫荷又从旁夸赞不少好话，如此一来，谢霖这小小医士便在桐华殿中混了分好名声去。

趁着抓药的功夫，谢霖又说些中禁忌与紫荷知晓，既周有加，却又不显过分殷勤，先将这位蒋昭媛的心腹女哄了个信不疑。待紫荷拿了药，自去桐华殿复命，当晚便煎了一付与蒋昭媛吃。

那刘太医却是人一个，知闱之中是非丛生，那怀的妃尤难伺候，稍有不甚，不止将自己名声赔了去，怕还要担罪受罚，这时见谢霖来缸，索顺推舟，便自家老迈，神不济，只怕伺候不了贵人，且既是蒋昭媛吃了谢霖开的方觉着好，那便是谢霖医术明，方对症，只叫谢霖复诊就是。

桐华殿蒋昭媛有，还需劳烦公公一剂保胎药来，好与这位女官带回去。」

待圣驾回京之日，蒋昭媛已然坐胎满了三月，此间谢霖已是数次桐华殿，心调理之下，不止胎儿稳固，便连母气亦是上佳，面白中透粉，又因补养得好，材

中这些才各个俱是人，晓得蒋昭媛本就受，这一有，说不得便要更一步，是以人人都上赶着来帮忙。一人抓药，一人对，一人抄方，不过片时，便抓了七付来。

熹宁帝这一次秋狩，除了纵横山林骑猎外，又借地利之便，与北方诸国遣来的使臣饮宴议事，前前后后足有月余，直至初冬方回京城。

谢霖回来这一路便在腹中盘算如何才能借机桐华殿，好得了蒋昭媛信任倚重，这时见问，忙与紫荷：「先抓七付来吃着，每七日请一回脉，看娘娘脉息如何，再看用不用调方，可使得？」

第十六章

紫荷见谢霖年纪轻轻，却办事稳妥，又见御药房中人人夸赞，自是不疑有他，：「如此甚好。」

前来宣召的杨公公见谢霖并不推辞，自然也不会非刘太医不可，如此一来，这桐华殿诊脉的差事便顺理成章让谢霖拢了过来。

因蒋昭媛素日里均是王、刘二位太医看诊，起初为怕招惹刘太医不悦，那桐华殿再来人宣召御医请平安脉时，谢霖便特意告罪，只当日寻不着太医当值，方斗胆僭越，与昭媛开方，如今此事已然报知太医，日后请脉一事，自然还是刘太医经手的好。

他自紫荷手中取了方，转便往西墙那一排药柜走，一面走一面向另外几人招呼，「小喜，把这方抄一遍存档。老，且与我搭个手，将药了。」

说罢，转又问：「这药需抓几付？」

这太监名叫崔言，以往也曾往桐华殿送过药，识得紫荷，见她一脸喜，赶忙堆笑来拱手相贺，继而：「咱们这御药房上下谁不晓得谢医士医术明，谢医士拟的方，自是能保娘娘母安康的。二位且稍待片刻，我这便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