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赞，一面吩咐丫鬟们，「今日厨下有新的糖蒸酥酪和鸳鸯卷，端来与太医尝尝。」

说罢掉走了。

说罢已有丫鬟端来了盆，谢霖净过手，打开针包，拈起金针，：「今日需换几个位来扎，许是有些疼，老太君且忍一忍。」

翠挨了这顿骂，也不见愠恼，依旧笑嘻嘻的，「说的原是这个理，不过我家姨娘想着再从外请大夫岂不麻烦，又要劳烦二太太，左右谢太医也是常来咱家的，待老太君看完了，趁便与我家姨娘看看，岂不省事。只是既这样说，妹妹也晓得了，这便回去与姨娘说，再去外请人就是了。」

正说笑间，门有丫来传话，「二老爷来了。」

蒋母甚为喜，：「我以前只肖掌院看病看得好，不想徒弟也教得这般好。我看你这手医术，比你师父也不差甚么了。」

第十七章

谢霖忙：「不敢当，不敢当。」又问，「老太君这几日觉得可好？」

正说着，蒋母醒了，遣了小丫过来，金荷便住了，请谢霖移步到堂屋去。

金荷于那玉菡阁中一起人本就看不大上，只是碍于份，不好背后说主家的是非，但见谢霖问起，却也不好不答，略一思忖，：「这位玉姨娘我家二老爷新纳门的，才貌双全，极得二老爷喜，只是略年轻了些，府日又短，尚不大晓得规矩，行事不免略有唐突。」

蒋母忍不住笑，「些许疼痛，有甚么忍不得的，太医这是拿老婆当孩哄了。」

有到老太君院里来径直要人的，好没规矩。」

蒋晨峰一掀帘走了来，先是给蒋母请安，又与谢霖见礼。

金荷被她憋了一肚气，脸一时便回不过来，讪讪地过来与谢霖：「小丫不懂规矩，叫太医见笑了。」

蒋母：「只觉方才手肘有些发胀，竟是有知觉了，不似前些时日木一般。」

方才两人一番对话，谢霖已尽数听见，见两人言谈间提到二太太，便知是指蒋晨峰之妻，这玉姨娘想必便是蒋晨峰妾了，一面温言安抚，「不妨事。」一面又装作不经意地打听，「不知这玉姨娘是贵府哪位主？若着实不适，待看过了老太君，我过去诊一诊脉，倒也不费甚事。」

蒋母：「好得很，前日还去后园坐了坐，来回走了一圈，也不曾觉得累。」

谢霖行针甚快，不多时已然落针在肩俞、曲池、外关、合谷、环等，待醒针之后，又一一，一面收拾针包，一面问：「老太君觉得如何？」

众人跟着俱是一乐。

蒋母见他一甲，显是才从外回府，还不及更衣，便问：「你这是打京郊大营回来的？不回去歇着，的跑来我这里甚？我好着呢，不用你们见天地过来转悠。」

谢霖遂：「如此甚好，便需来回多走动，方能好得快些。」

蒋母本已是古稀之年，因平日里安享尊荣，保养得甚好，倒也不显甚么，经这一场大病，方苍老之态，此时被丫鬟们服侍着梳洗整齐，在榻上坐着，见了谢霖来，笑：「老婆睡过了，倒叫太医久候。」

谢霖：「这便好，再过些日，许能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