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创包扎起来，谢霖又收拾好一应，：「那桂枝茯苓御药房里便有的，我再写个散溃汤的方，统领千万记得了药来吃。这痰气不散净，怕这瘤日后还要再生。」

接下两三日，谢霖见了章桓便想起那日情形，不觉脸上发红，十分不自在，待见章桓并无所觉，谈笑自若，这才松气，觑

不过片时，谢霖查验完毕，：「只怕不是疮，乃是个瘤，应是痰气凝结而成，初起时吃些苍附导痰，用以化痰散结、舒和络，说不得也便消了，现下却是晚了，需得用刀剜去，再辅以桂枝茯苓合着散溃汤，吃上十天半月的，方能好得利索。」

桐籽儿将谢霖送至前回廊，便拐了弯去御药房里与余鏊药。谢霖回太医院正堂里放下药箱，这才省起忘了嘱咐饮禁忌，忙又返回去寻。

这才揣着一颗噗通直的心回了太医院，连找章桓所求之事亦忘了个一二净。

他手脚本就麻利，这两年又时常被谢苇带去四海镖局为众人医治外伤，一柄刀使起来当真是又快又准，一眨的功夫便将脓之剜了个净，又用净的温洗去污血，敷上生肌毒散。

此时正值盛夏，门窗俱是敞开透风，谢霖才从那排竹后探来，便见余、章二人影自那半合的窗中透，这余鏊赤着上不曾着衣，将章桓半压在下，两张面孔靠得极近，几要贴在一，那章桓也不知是气是急是羞，两颊飞红。他本就生得好看，便是年近四旬，亦可见艳人。谢霖不料窥见这二人私隐，被惊得一，不敢再看，脚步一转，当即落荒而逃，直到了御药房门，撞见那抓完药的桐籽儿，方定了定神，：「适才忘了叮嘱，余统领一月之内吃不得鱼虾等腥发之，待你回去，莫忘了转告一声。」

章桓气：「你便告个假休养几日又能如何？」

谢霖亦吩咐：「再取些曼陀罗散来。」

章桓一听动刀，脸先白了，急急追问：「这般厉害？非得动刀不可？」

谢霖见他只是不肯用，也便罢了，洗了手，取针刀，在火上烤炙一番，令余鏊趴在榻上，一手住脊背，一刀顺着那脓周边剜了下去。

谢霖笑：「统领不必担心，这瘤不大，一刀下去也不了多少血，回敷上生肌毒散，便不碍事了。」

章桓这才松气，叫小太监去打来与谢霖净手。

余鏊嘿嘿一笑，「过了今晚，明儿个我便告假去。」

余鏊却是镇定自若，：「不过剜上一刀，怕甚的，太医只动手就是。」

情，相熟至此。

不待余鏊答应，章桓先：「把方与我就是。」

谢霖将方开好，便告辞来，章桓也不与他客气，只叫桐籽儿送人门。

那曼陀罗散有令人昏睡之用，军中治疗外伤时常用作麻醉，余鏊也是知晓的，却：「不过剜个瘤罢了，作甚还用曼陀罗散，再者我晚上还需当值，那曼陀罗散的麻劲儿一时半会儿散不去，回再误了公事，不用也罢。」

章桓似是极少见这等血淋淋的场面，眉皱，脸煞白，倒是余鏊，咬牙忍过疼劲儿，便言笑无忌起来，直赞谢霖手法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