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没理他，双看向别，就在后台的楼里自觉罚站，迎候来来往往侧目的视线。那副倔表情就是既不想回家换服装，今天也不打算完成演，直接把这节目砸台上了。

这是厂里工会牵组织的，职工合唱团、舞蹈队和曲艺队都节目，学校这边也文艺节目，大伙一起在工会大礼堂里搞一台联会，闹闹地准备过年了工会平时免费放个大电影都能让礼堂坐满，联会更是一票难求。每个科室分到有数的几张门票，还要抓阄拿到票才能场。

瞿连娣从袋里拿服装来，低声说了很多话，周遥从后面慢慢走过去，瞿连娣是说：“还是上回那条，鞋我刚才跟工会蔡师傅家借的他家孩的，行吗？……你前几天早说我就给你买件白衬衫，今天先凑合穿这件行吗？……你姥姥上回给改的，你爸以前的旧白衬衫，可能还是嫌大，上台先凑合穿一下？快跟我去换衣服……”

陈嘉也没表情，神散漫地划过地板，跟老师说：“忘了。”

小合唱八名同学，别人都穿了净净的白衬衫、蓝长和鞋来的，女生是蓝裙，只有陈嘉竟然就没换服装，还是平时那一，穿着蓝白条运动和白球鞋就晃来了。

他不演节目，陈嘉是要上节目的。

陈嘉那时就是一句话：“我不想换。”

周遥没有被安排上节目，但周遥同学被安排了代表学校当主持人。

节，他们作为第四机床厂这间市属国有大企业的附属学校，理所当然的，要跟工厂里搞起一些新联谊活动。

那个表情和态度很气人的。“忘了你回家换衣服去！叫你妈妈过来给你送衣服！”班主任很跌面，吼他了……

瞿连娣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赶到，骑着自行车回家取衣服回来的。瞿连娣脸也很不对，一路“蹬蹬”地冲楼，到儿面前小声质问：“怎么没跟我说要服装？你早儿说啊你怎么不说？”

大队辅导员再次吼着周遥上台念

忘了？

后台多忙啊，老师也手忙脚顾前顾不上后，急了爆吼陈嘉：“你这样怎么上台？上次怎么嘱咐你的，怎么回事儿啊你？！”

陈嘉你的衣服呢？不是说了穿统一服装吗？你的白衬衫呢，呢，你的鞋呢？

但那天的联会对周遥而言一儿也不喜兴，不顺利，了一些事故。

跟他搭档一起主持的，就是他班里总考第一名的女班长。

上了台就神气活现地临场发挥，念个串场词，对周遥来说确实不是难事儿。他站在舞台灯光下他不怵场。男孩再长得俊就无敌了，双明亮，一笑就特讨人喜。

六年级毕业班的都不参加文艺汇演，然后就是他们五年级的最能拿得手，你不上谁上？他班主任想都没想，就把周遥拎来，给他一份串场词，就认定他有这样的天赋。

周遥从幕布后面探来看：“哎，陈嘉——”

这一周遥事先没有想到，节目单上的校级小合唱，竟然有陈嘉的大名儿。但陈嘉姗姗来迟，在礼堂后台集合的时候，就让老师炸窝了。

那女孩肯定也是把家里最好看一衣服穿来，玫红带绸边的连裙。周遥穿的是一白兵款制服。老师还给俩人都化了妆，抹着两坨红脸就上台了，一对儿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