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你跟我走。

让我一次——个够——

捣那一堆线路和电源，竟然给接上了，把录像机里的内容投到大幕布上了，开始唱卡拉OK。

周遥里闪烁光彩，又说：“城里有歌舞厅，我叔叔带我去过，下回我带你去那里唱歌。”

除非是你的温柔。

他俩从大礼堂里来，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跑几步，然后回，等另一个来追，在夕下奔跑。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天近黄昏，群鸦飞起又落下，厂房楼擎起一片橙红的晚霞，特别。

陈嘉瞟了他一，淡淡哼了一声，唱就唱呗！你陈嘉大爷家里没有音响、唱机，自己就是唱机。

周遥也举起话筒，俩人开始飙音。

最后一个音陈嘉飙上去了，唱得就跟原唱录音带里一样的飒。周遥唱不上去，真糗啊，认怂了蹲下去哈哈大笑。

世界已经太寂寞。

……

俩人吼得都血沸腾声嘶力竭脖青爆了。周遥简直难以相信，“声乐小王”的地位今日不保了，爷不服啊！他每一偏，陈嘉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范儿也很自信，很挑衅的。陈嘉一手轻松在仔兜里，另一手端着话筒，唱歌时自然而然地往前探，一侧锁骨就从衣领里蹦来……材没那么但，全凭长。

周遥忿忿地说：“千万不要让我妈见着你啊，哼。”

“喂喂，下面请陈嘉先生为大家演唱一首……唱一首！”周遥举起话筒一本正经地报幕，然后等着看对方洋相。

吓得那俩占山为王兴风作浪的猴，扔下话筒赶就撤，从舞台侧面下，撒丫跑去了……

没有别的等候。

周遥给陈嘉一个话筒，俩人一张嘴，洪亮的声音就充斥礼堂各个角落，空旷的天起一阵阵回音。

不别的追求。

就陈嘉这号人，他如果被老师安排了去“领唱”，要么他们班老师疯了脑有坑，要么就是，陈嘉一定很会唱歌。

周

礼堂门的大铁门开了一，好像就是工会主席蔡大大，蔡十斤，莫名地问了一句：“谁啊？谁唱歌？”

我不要这样过。

陈嘉：“让我一次——”

不要太早离开我。

他扭着脖大约是听完了整首歌，脖都扭得落枕了。靠……才明白过来，那天的什么小合唱，为什么说陈嘉是领唱啊。

周遥站在舞台的另一侧，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他转过去，他的耳畔，整个大的礼堂里，充斥的就是陈嘉从低沉的哼唱到副歌分的嘶吼，声音带着看不见的气浪声波的……

周遥：“让我一次——”

调儿非常准。能唱准调儿都是小意思了，关键是嗓好，音该亮的地方很亮，该野的地方很野。

陈嘉也哼了一声：“我又不请你妈当家教。”

隔班那班主任杨老师，临近年关，带着闺女提着拜年礼盒去过周遥家了，聊了一下午都舍不得走，连累周遥被迫坐在写字台前习题册也了一下午，假装多么用功似的。这事周遥悄悄八卦给陈嘉了，这又是找他妈妈帮忙介绍家教、写推荐信和争市级保送名额的。

俩人一一地往上，周遥每次吼到一个度，陈嘉一定能再提一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