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小平房里饭也冷的，因为炒菜要在屋外面炒。

陈嘉：“…………”

这话简直像吐槽她养来的臭小学习也不灵，品德千万别提，长相更不能看……这也就是夸的周遥，但非是夸别人，陈嘉就要拿铁钎划拉地了！

但这盒橘，也确实让收年货的瞿连娣在办公室里“有面儿”。她们科室的科长都跑来围观一盒大红柑，反季节的档果礼盒不知是从南方哪里运过来的。科长笑一笑，特意招呼一句“瞿师傅过年好啊，过年带你家陈嘉去哪玩儿啊”……

“学习好，品德好，长得也好看！”瞿连娣手里飞快地甩三个饺，“人家怎么养来这么好的儿。”

”陈嘉，你以后……”瞿连娣说，“别随便带遥遥在厂里疯玩儿，也别总是带来咱家里。”

这件事本来就过去了，随后，就在厂里准备放假的前一天，瞿连娣在办公室里接到个电话。电话就是找“瞿师傅”的，听声音极为温存委婉、礼貌客气，但她不认识。一问，就是周遥的妈妈。

周遥那时是贼大胆，后来回家听他爸说的，这大厂的厂房，事故非常可怕，有人被压气浪打着了，或是有人被去掉去了，上千度温下一转就化成白气，渣儿都找不着了。

周遥妈妈百忙之中肯定也不会亲自造访，打个电话送盒橘，就是很客的功夫了，很会办事。

为什么说人家“懂事”？

瞿连娣在案板上擀着饺，电视里放着节联晚会。那时候晚负责煽情的主持人还是倪萍和赵忠祥，那时候群冯巩还在兢兢业业地说相声没有转行呢。

全厂现在都知周工程师他们家有个很不错的男孩叫周遥，走在厂区回率颇。

周遥妈妈就是专程打电话过来谢，谢谢陈嘉同学把不懂事的孩周遥“救了”，没让周遥真危险，就后脖起了几个泡没有大碍。电话里客气了两句，顺便给瞿师傅全家拜年。

瞿连娣还在办公室收到了周遥妈妈拖人捎带过来的一盒大红柑，说，“知陈嘉是遥遥在学校的好朋友，送你家些橘吃”。

她们家是在平房外面的屋檐下，又搭半间房，里面置上灶和煤气罐。这半间厨房还是陈嘉家和邻居阿姨家共享，其实也属于两家共同挤占院里的公共空间了。当然，大杂院里大家都这么，穷到没脸了每一都见儿打桩、搭建，给自己家扩大地盘。

厂门挂着大红灯笼，城市街的旁树上都布置了彩灯，鞭炮“噼啪”作响崩飞了上一年的霉气，喜迎新，过大年了。

般照看。

她自言自语，蹲在背后用炉烤发面饼的小都听着呢。

大家为什么蝎蝎蟄蟄的当回事？这多少也是个小事故，年关谁都很怕事故惹麻烦。而且，在这大工厂里，定是曾经过几起类似事故的。

“周遥这孩，真不错，懂事的好孩。”瞿连娣由衷地慨，心里喜。

周遥家长打电话过来答谢，肯定就是周遥在家长面前叨叨的，夸陈嘉了，这就是“成熟懂事”的表现方式。

机床厂后的砖砌塔也过事，多年前有学生跑去玩儿，不慎被关在里面了没来，等到大人发现，已经缺氧窒息没命了……多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