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
周遥问:“我寒碜了么?”
不可描述的微妙情绪一晃而过,俩人又开始扯,周遥说“那我先吃吧不好吃你就甭吃了”,陈嘉说“你丫先等会儿还要冻一下呢!”
他就要转学回去了。那时国企工厂以及事业单位的工作调动很不容易。当年从大城市去到三线、到东北、到边疆地区支援建设的大拨工人和技术人员,很多人都惦记着想回来。时代变了,人心也在悄悄地起变化。人人都有私心,都渴望为自己和
女争取更优越的生活,这时候再讲无私奉献、自我牺牲,就真是蒙大傻
了。
想回来的人太多,大家就只能各凭本事,各走神通。像周遥他爸周凤城这情况,当初是作为
级技术人员去支援东北重工企业的。第四机床厂其实非常想留他,想给正式
份,但就没有这个名额。国企正式职工,是有数目的,当时都由北京市劳动局统一分
,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想要从外地调动工作关系
这个工厂,就必须从这个厂
里调
“呵。”陈嘉一笑。
“啊,是啊。”周遥说。
周遥压在陈嘉后背上,牢牢地箍着人,把陈嘉箍在他怀里,抱得很。陈嘉仍然没有反抗,没跟他一般见识,就趴着任凭蹂躏了……
周遥还是觉着攥不住这个人。陈嘉好像随时都会从他怀里挣脱,掀翻他,踹走他让他了,随时都会从他怀里跑掉。这与他是否转学离开这座城市都无关的,哪怕能留下来朝夕相
,也一样的。他其实特别怕陈嘉,又喜
,又忌惮,又茫然。
草莓是甜的,冰糖是脆的。透心儿凉的,真甜。
陈嘉只给他一个人过冰糖草莓。
“唔。”周遥忙着吃呢,应了一声。
“你是天秤座?”陈嘉忽然问。
陈嘉笑声:“天秤座才真是……你们那边儿是不是应该说,‘老难看了’!”
这人隔一阵就他一
掌,再喂个甜枣;过两天又
过来一
掌,然后又变
个甜草莓喂他。
俩人低声笑了一会儿,很有默契。
他们就直接把那块扎成大刺猬似的塑料泡沫放他家冰箱。过会儿再拿
来,就是简陋版的冰糖草莓。
“不寒碜。”陈嘉说,“你倍儿好看的。”
“我们嫌弃人的长相,一般说你这人特‘磕碜’!”周遥笑说。
“生日快乐啊……”陈嘉大爷嘴里着冰糖草莓,
糊糊地祝福了一句。
膈应的,就用行动表示一下。陈嘉如果对谁好,温柔了,贴了,就是把“
谢”“想念”和“舍不得你”这类的话,一
脑都表达了。
陈嘉负责端着,周遥就负责。
“好吧,”陈嘉也笑,“老磕碜了你。”
毕竟,陈嘉只有对他才笑一下。
笑啥笑啊你?好烦啊,就你!周遥直接迈开
骑了,压着拱着直接把人骑到床上去了。
他心的时候他是真难受、别扭,觉着受不了这小
了,可又舍不得那仨瓜俩枣儿的甜
,真没
息。
第二天他俩约好了踢球,估摸也就是小伙伴们的最后一场球了。
周遥张嘴接着:“来,给我一来俩!”
“我没你磕碜!”周遥去陈嘉的脸。
两人贴着抱了一会儿,上每块
都贴着,抱得
的,就是心里挣扎时,给个无声的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