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走吧，”他对比利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地方。”

“总而言之，”丹尼斯生地说，“我们现在打算回去睡觉了。听着，里德尔，你别打算告诉老科尔，她本不会相信你，别给大家找麻烦。”

“有裂。那里是个岩——”

比利费劲地眯起睛，在这样的雨夜里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太不幸了——就比利目前对里德尔仅有的了解来看，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丹尼斯和艾米看起来别无选择了。果然，里德尔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作为一个十岁的男孩儿，他几乎快和十三岁的丹尼斯一样了，连那一黑卷发都显得格外盛气凌人。

“——这就是那个……好地方？”比利狐疑地看着里德尔，栗的发被海风得极为凌。丹尼斯和艾米拉着手站在他们后，表情呆呆的，对任何境况都没有异议。

“别犯傻了，丹尼斯。”艾米在他旁边，满不在乎地说，“他才不敢告诉科尔夫人呢。我猜他们两个也是溜来的，只不过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她得意地加了最后一句，“不放心的应该是他俩，只要你和我在他们之前回到屋里，明天的清理工作就又有人了。”

里德尔转朝他走过来，这男孩儿致的五官无一不透着恼火劲儿。但很快他又笑了，像是正在酝酿着什么邪恶古怪的恶作剧一样沾沾自喜。

然而里德尔完全不以为然，明显地，他只觉得他们既愚蠢又无聊。

“我说过我不知。”里德尔理所当然地眯起睛，有儿恶意地微笑着，“你可以相信找到这里是个偶然的巧合。另外，是你自己跟来的，斯塔布斯，我可没有像迫他们一样迫你。”

他们四个人刚刚从半山腰一直下到了山脚，然后又攀上了一块在悬崖正面突起的大黑岩石。就比利自己的能力来说，要爬上这里都并不太容易，但艾米和丹尼斯居然毫不艰难地到了——看上去他们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咒，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能平时连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来。只有远的灯塔在雾里闪烁着微弱的星光芒，一切都是光秃秃的，而漆黑的海面看上去可怖极了。

那对年轻情侣退了好几步，然而却不自禁地和他对视着。很快，比利就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变得有儿呆滞。

“草垛里觉怎么样？”他挑着眉慢吞吞地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喜虻，毕肖普，但愿它们的叮咬能治好你的痤疮。”

像被熬煮失败的疔疮药溅到似的，变得更加红艳了。

比利摸了摸鼻，觉得自己纯粹是自作自受。他看见里德尔转从岩石了里，相当娴熟地向悬崖游去。丹尼斯和艾米目光直

从早上就开始下的雨一直都没有停，甚至越来越大。现在比利需要喊话才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里德尔的黑发一绺绺地贴在他的额上，他指着悬崖上，笑得一白森森的牙齿：“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