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者都有。”汤姆可恶地拖长了尾音，然后他笑了笑，对比利从容地说了一句蛇语。

“……”

汤姆收到的林林总总可以开杂货店的礼就不必说了，事实上，比利也收到了不少。凭借骗人的外表和温和的假象，这几年他在这一天收到的情书大有持续递增的趋势——不过这些英国姑娘还真是既大胆又保守：虽然勇于表白，却大多都是匿名。仅有几封写着落款，都是“一个你知是谁的人”、“愿我长住你心上，盼速回复”之类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鱼贯从药课的

他试着学了一遍，汤姆短促地嗤笑了一声——纳吉尼连都没抬。

这一次纳吉尼终于有了动静，小蛇扬起颈，颇为诧异地来回看着汤姆和比利，圣诞帽歪在了一边。然后她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重新安安静静地趴了下去，只不过睛还盯在比利上。

好吧，比利沮丧地承认，这件事情同样难度颇大。

这一天似乎也就是如此了，礼被移送回宿舍，学生们照常上课。尽如此，情人节的粉红气息似乎还是若隐若现。比利敢说今天在他和汤姆并肩路过走廊的时候，旁边冲他室友傻笑的姑娘至少有一打以上。而每当汤姆假惺惺地朝她们面礼貌微笑时，比利毫不怀疑有几个漂亮女孩儿上就要昏倒于血压升了。

缓缓说了一遍。不过无论他的语速是快是慢，对比利来说都没什么差别，那句话听上去仍旧只是沙哑的嘶嘶声而已。

大概是他拿着那几封信的时间太长了，汤姆在旁边微微斜过目光，他扭着嘴，毫不留情地低声嘲笑：“字写得真丑。中间那一段倒是情洋溢，就是拼写错误惨不忍睹。”

——这一天本来没什么特别。

“没什么。”汤姆扬起下颌，然而从侧面可以轻易看他嘴角勾起，“只是圣诞快乐而已。”

比利无奈地一叉住了那倒霉的巧克力蛙，然后默默把它吃了下去。

“你最好赶吃饭，一会儿还要上课。”汤姆不怎么耐烦地说，一只巧克力蛙不知怎么从他的一份礼包装里了来，他疾手快地用餐刀一挡，把它打到了比利的盘里。

凭着直觉和对汤姆的了解，比利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不过同样凭着直觉和对汤姆的了解，他知就算他问下去也一定得不到结果，还不如改天约汤姆下一盘巫师棋，然后赢了他再说——

圣诞过后，情人节随而来。

梅林在上，比利简直哭笑不得——就算他真的打算回复，也本不知这些自信满满的姑娘都是谁。

“她是没听懂，”比利疑惑地问，“……还是不想理我？”

“你说了什么？”比利狐疑地抬问。他们站得很近，此刻刚好目光相接。

早晨的大厅里一切照常，送信的猫鹰飞来飞去，不过今天的信件明显有所增加。受迎的人都坐在长桌前拆着贺卡，无数巧克力蛙在餐桌上来去。汤姆和比利找到座位坐下，立即有好几只猫鹰从窗外飞来，在他们面前丢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