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冯越广咽了，「就给你带个煎饼果过来，也不舍得给我多买一个。简直人心不古。」

腾腾的煎饼果果真放在了冯越广的桌上。可怜冯越广一早奔来看剪的成片，饿得前贴后背，但丘明确说了这是秦观的早餐，谁都不能动。秦观没想到丘真的会给他买过来，呆了半天，把煎饼果拿起来：「丘人呢？」

「好，晚安。」丘说。

他和丘的联络如此频密，工作室里24小时都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姑娘汉们都坐不住了：「秦哥，你最近怎么那么多电话要打啊？」

众人立刻噤声。

而在黑锁链奖这国际场合上怎么说话、该怎样表现自己的礼仪，他更是心得满满。

秦观说没有。在开车往机场去的时候他在想原来这样就会被人看作恋么？

秦观：「哦。」

小到你早上吃了什么，大到参加黑锁链奖的时候应该穿什么、领奖的时候应该说什么，秦观发现丘的确是一个很令人放松和满意的商量对象。

没有更亲昵的举动，没有更的了解，更别提共同乐趣、好，或者知心知意的片刻凝视。他不知自己是在什时候、什么言语中了某类似恋的心绪，但他知丘

秦观也参加过几次国际的音乐典礼，但是电影这一块他还是一次接到。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听丘说起这些是，他也曾微妙地产生过「啧啧啧就你懂」的逆反心理，但丘太会说了，秦观有很多次莫名其妙就被他绕了领结的发展历史和袖扣的演变过程中。

「停停停别上课了！我对燕尾服那两条尾的长度不兴趣。」秦观打了个呵欠，把被扯到自己肩上，「睡了。」

攥着行程单的秦观：「……你们不想去了是吧？」

「也不仅仅是笑，还会骂人呢。」时刻掌握Boss情绪一手资料的秘书妹跟着补充。

另一人立刻接上：「而且边说还边笑。」

他笑。秦观笑饱了，想起隐约丘今天要到冯越广工作室那边商讨事情，于是提要求：「给我带个煎饼果。」

「那是明天。」

他熟悉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包括各神秘的、只在每天的特定时间没的小摊小贩。丘说这是多年拍戏、日夜颠倒的收获，他不挑，什么都能吃，穿着又旧又松垮的戏服在薄雾乍起的清晨坐在巷喝粥，谁都认不他就是电视里帅偶像剧新标准的丘。

秦观嚼嚼嚼：「走那么快？今天不是要商量野狗报审的事情？」

Boss要飞去黎参加黑锁链奖，工作室里的人额外获得了一次简短假期，秦观自己掏钱组织了公费旅行。说完该说的事情，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笑着问他：「秦哥，你是谈恋了吗？」

煎饼果尚有度，他掏手机想说声谢谢，随即想起这程度的关怀是应该的，毕竟丘的行为对秦观来说杀伤力大。秦观于是什么都没说。

这平易又温和的语气和简单的两个字已经持续了几天，听多了也就没什么特别觉，秦观关手机之前只是觉得安心，可以睡过去了。

但之后他越来越无法遵守自己提的三分钟原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