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您以前天天在我家，我也不当你是外人，才和你说了这些，”小张报完信，就急匆匆的转要走，“您可别和外人说，我还要去其他几个理事家报信，就不打扰您了，对了，您要是有时间就去家里看看我们先生吧，先生今早到家就倒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对，”杜云峰往客房走，边走边解真丝睡衣的扣，“淑梅昨夜里走了，我得去看看，我担心慕安撑不住。”

“他没事吧？”杜云峰赶忙拽住了小张，“伤到没有，现在人在哪？”

“多谢，”周澜抬说，“将军有心了。”

据报信的小张讲，太太是夜人静的时候走的，没有预兆就醒了，和先生说了好一会儿话，他隔着门好像听见先生哭了，太太倒是没哭没闹，往太平间推去的路上，小张跟在后，看到太太脸上很平静，好像还挂着笑容。

“于医生来给瞧过了，打了营养针，说是劳累过度，加上太伤心了，”小张赶说，“我来的时候先生醒了，不过估计也躺不了多久，太太还在医院停着，太太年轻，停久了不吉利，七天就得办完，先生那么太太，肯定要亲力亲为的。”

于夜去世了。

“周先生不必客气，我们理应来探望，周太太一直不好，这一去，也是个解脱，”甜馨有礼有节地说，她今天没化妆，穿了一掐腰的黑纱裙，很是端庄肃穆，“还望周先生节哀，家里还有老小需要照顾。”

他这样称呼他，显然客厅里应该还有其他人。

甜馨一愣，杜云峰从来都很小心翼翼，不去周家的，“杜哥，”她疑惑，“周哥家？”

他们到周家的时候，一向清冷的大院来了不少人，都是周澜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他公司的员工，李经理自觉自动地来帮忙打，周澜生意上的朋友，他认识不少，只要不是太端的人，他都能应付。

杜云峰这才回过神，扭看向她：“妹，收拾收拾，我们去周家。”

周澜一，嘴角努力上挑，试图行调动一个笑容，然而未遂，他说：“是啊，杜太太说的有理，刘理事他们也是这么说，大家都是好意，我心领了。”

周澜坐在沙发上，脸苍白，一向红齿白的面容，因为没有血，看起来有灰败，杜云峰一直看周澜是少年摸样，连青年都是勉算上，今天这一看去，竟然看了他三十岁的真实年龄，杜云峰心里疼了一下，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对方的脸，结果手肘一，甜馨自然而然的拉住了他。

甜馨一大早打着哈欠下了楼，见杜云峰站在门发楞，门外那个影她也不认得，于是掩着鼻问：“谁呀，大早上的。”

客厅里传来周澜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醒：“杜将军吗？”

杜云峰轻车熟路地往屋里走，黄正把药碗往外端，杜云峰伸手拦住，吃惊地问：“怎么吃药了？这么严重？”

甜馨反应很快，也赶往楼上卧室跑，楼下的姆妈问先生太太什么时候开饭，她急匆匆的地说：“不吃了，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杜云峰上恢复了常态，手臂挽着甜馨了客厅：“正是，周先生，听闻你家里了大事，我和太太不放心，来看看你。”

小张告辞，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