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如果能拥有寻常人的生活,或许可以恩不移白
偕老,而在如此困厄的环境之下,早先的海誓山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变成话不投机的相看两厌,后来是得过且过,最后在死亡的边际那份曾经的柔情才被短暂唤回他们
边。
赤渊动了下胳膊,应逸和陆京毓松开扶着他的手,他挪动到稚羽旁边,轻唤
:“稚羽。”
在被废掉妖力于极寒之地度过的日日夜夜,他为了活下去把自己生生变成和其他
赤渊艰难站起,目光越过应逸和陆京毓望向南边,目光投远的那一刻,他如枯井般的双
忽然漾起神采。他笑着向两人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自然知
你们二位心里认为我这些年是不情不愿跟他一起。”
“那时起我们经常争吵,可分开的话我们落到那些杀人犯手里只会送命,就继续这么搭伙过下去。后来我们之间话也很少说,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一长串的话说完,他伸手抚着,犹自镇定心神,缓缓
,“我时常在想,当年不如一直在梦中直到耗尽生命。和他在望云峰十年,我方才明白,有些事直到发生后才会发现,原来它们远远比不上想象中那些。”
“稚羽,你不知,其实那日我原本是想告诉你,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跟我说了很多,与其面对两族局势下的重压,不如我们就此分开。可我没等来你,后来你被
放,我想着这是为了我,总要陪着你一起经受,就随你来到这里。”赤渊
眶通红,喃喃
,“你永远也不会知
我对你其实责任早已大过
意,甚至——”
己为什么要一时冲动犯下过错,时常跟我说他为了跟我一起,舍弃将来能坐上的族长之位。”
后来到观云镇上时,守卫们给他念了一封信,信中说他的父母已经准备再生一个孩。他原是家中独
,将来要继承家业。而他几次都不顾父母反对
事情,最后更是离他们而去,留他们在家乡苦苦思念永远不会回来的他。他想着,父母终于又能有个孩
成为念想也很好。
“罢了,”他叹,“你到死都生活在我始终
你的幻象中。”
应逸接着补充:“而且他为你的并不是你想要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知
你明明可以不陪他一同
放,却还是选择跟他一起承受。”
赤渊只是笑笑,将棉袍脱下还到两人手中,慢慢走向南边眺望着天空。
他骤然声音,又像是在质问两人又像是在质问自己:“那些负过心上人的人,只要
一
不同于曾经的好,就能被称为浪
回
。可为什么我从始至终没负他,只是在他走后才显
来我后悔为他
过这些,就要被想成是负心薄幸无情无义的人呢?”
“不是,”陆京毓正,“你为他
的比他对你
的更多,只是他把他
的都告诉你,你没有把你
的告诉他而已。”
原来还是有人理解他的。这些年来他总是梦见离家前往望云峰之前,父亲和母亲劝了他一整夜,说说稚羽犯错是因为最错误的选择,他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当时却觉得父母劝他是让他成为自私无情的人,
持要和稚羽一同
放,走的那天,父母始终不肯见他一面,也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