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人让越歌有些惊讶——竟然是他的恩师，希尔教授。

“……”林松沉默了片刻，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的笑意，“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就这样，先挂了，别忘了给铃兰浇。”

砸。”

“保重。”越歌说得诚恳。

这次越歌坐了普通客舱，对他而言，除了不能享受到红虾千层饼之外，这里并没有太多不便。反正舱位等级也不会改变航程时间长短，越歌算了几组模拟数据，不知不觉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太好了……邮件！”

“你还有其他事吗？”

结果林松却：“别用这语气，我没你想得那么惨，关心我的话，多看看财经新闻？”

然后希尔教授挂了机。

“没时间。”

“没了。”

“希尔老师。”

这时军方火急火燎地联系希尔教授，说要请他上前去总指挥中心帮助解决技术问题。可以想象双方是怎样在电话中大吼大叫同鸭讲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的。希尔教授表示他现在无法前去，但作为国防课题组的组长，他也不能把军队的求救置之不理，于是他推荐了自己的学生，越歌。

越歌下载了附件中的加密邀请函——邮件之所以发送了三十分钟，八成就是因为通讯不佳以及这封邀请函的数据量太大了——然后订了从第三星球飞往第一星球的机票。

半小时后，他收到了希尔教授的邮件。

教授那边信号很差，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清楚，越歌半蒙半猜地回答：“老师，我在家，有事吗？”

“越歌，你在……吗？”

第一星球，星际联盟的首都，联盟的重要机构十有八九都设

越歌果断收线。

边境的战事并未给星际联盟中心区域的生活带来太大影响，穿梭飞船依旧定时起降，风雨无阻。

不料，电话刚挂，又有通讯接了来。

越歌明白教授的心意，就算他没被困在那个倒霉的海研究站，这一次八成也会带着越歌去军队个面。在得知“迫振动”解散的消息之后，希尔教授十分担忧自己这位最得意门生的前途，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为越歌铺路。

“那让丽莎看看。嗯，桑特也要看，前几天去你那里，时间太晚没顾上跟他玩，我怕他太久不见我，记不得亲生父亲的样了。”

越歌没有拒绝教授的好意，而且，军队是教授的长期合作伙伴，既然教授把这件差事给了他，他不想让双方的关系受损。

不过显然对面也没听清越歌的话，教授用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吼：“什么？”

越歌清清嗓，下意识地整了整领结，接通了电话。

越歌想，这应该是要给他发邮件的意思吧。

希尔教授受声学研究中心的同僚邀请，去了一个遥远星球的海研究站参观考察。前线的大爆炸虽然没有影响到研究站的安全，但损坏了星际通和通讯线路，一群科学家只好在海底多留几日，一边开会实验一边看鱼，等着外面局势稳定，飞船航线恢复。

越歌皱着眉调低了通讯的音量，一字一顿：“老师，我说，我，在，家！您，有，事，吗？”

在邮件的结尾，希尔教授饱关切地写：“不要拒绝任何工作机会，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