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看着她那张妆艳抹也掩饰不住刻薄与衰老的脸，心想这些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若没有这样的本事，又如何在娱乐江湖里摸爬打这么多年？

“程也很喜唱歌呢，”隋风像献宝似的炫耀，“来，给哥几个一手。”

白晚当然拒绝了。

他的歌声回在小小的练习室里，如一般清透、光一般明亮，还带着风的慵懒和温柔。

“怎么了？”

第八章

“是什么？”

他内心又鄙夷又悲凉，脸上却早已收敛了情绪，淡淡：“您言重了。”

叶凝伸右手，装腔作势地一眨：“那咱们握手言和？”

“中场的会没开成，我先把这份资料给你们。”杜林递给他一份文件。

总导演杜林离开后，白晚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白晚刚升起来的一丝动瞬间化为乌有，冷着脸转往楼里走。

“狂鹰乐队”的五人都在，隋风亲昵地揽着一个男生的脖，笑嘻嘻地向他们介绍。

“在、在这儿吗？”程羞涩地抿起了嘴。

不知杜林对叶凝说了什么，下半场录制结束后，她竟然主动找到了白晚，邀请他吃宵夜。

“这是程，今年刚考上我们学校，以后就是小师弟啦！”

白晚暗暗吃惊。面前的这个男生长得非常清秀，像个女孩似

白晚从休息室里来，正准备回家，又被杜林叫住了。

“你真的，看了当年总决赛我的演唱？”

白晚翻开最上面一页纸，赫然是一张清秀腼腆的人像，下面印着一行加黑字——

“对啊，我来给你伴奏！”隋风拿过吉他，随意地拨了一下，“就唱那首吧，前几天你刚唱过的，！”

“怎么？受若惊？”

踢馆歌手：程。

说完，他轻了一下，便匆匆离场。

傅野本想说那不过是因为工作关系，他需要了解国内外各与音乐有关的动向罢了。可是，白晚固执地站在那里，逆着橙的夕照看过来，表情神都看不分明，却让他到了一小心翼翼的、急切的、甚至有些怯懦的期待。

鬼使神差地，傅野话到嘴边变了方向：“是的。我看了，那场比赛你表现得的确很好，乎我的意料。”

叶凝也没勉，笑：“小晚，刚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们后起之秀嘛，不要跟我们这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计较，是不是？”

看着隋风的动作，程细声细气地答应：“好的。”

傅野揶揄：“这两个字说得倒不错，比你唱歌好听……”

走几步，白晚突然回，言又止。

“八四这场，我们会更改赛制，增加两位踢馆歌手，这是他们的履历和演唱光碟，导师们可以提前看看。”

白晚：“本来就没有不和，又何谈握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九月的校园，秋正好，光透过半开的木窗，轻轻柔柔洒练习室，将隋风的笑脸也染成了金。

叶凝的手晾在那里，惊愕地望着白晚的背影，半晌，向地上啐了一：“什么玩意儿，还在老娘面前摆谱！”

隋风和弦一响，程就唱了起来。

傅野不以为意地摇摇，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