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利落的手法，又是三更半夜死在人迹罕至的郊外，要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除此以外，菜鸟探警什么也查不。

“白伯，这儿为什么取名叫江公馆？”徐浩然随聊聊，“这里明明没有江，甚至没有河湖泊！”

……

夫人所起的争执，白夫人给小和细打电话的目的和内容，白夫人的死状为何如此恐怖……全都视而不见。

死因很清楚——腹中刀，伤及肾脏和腹主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就是觉得好呗！老太爷都用的，肯定好！”徐浩然讨好地看着白家，“白伯，这两句啥意思？你给解释解释呗！”

“也算是会了一把‘内忧外患’的觉。”局长大人自嘲地笑笑。

没错，白家和兰姨的儿病死了，到底没能熬过这个夏天。

“写得哪里好？你又听得懂。”白家倒是没有取笑的意思，轻轻弹了弹小孩的脑门。

徐浩然过了那血的劲儿，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查不什么了，于是闲暇时候，他就去江公馆找白家聊聊，也算温温失独老人。

“啥意思……”

白夫人死后的第三个星期，镇上又命案了，死者是那个脾气暴躁的李探长。

局长大人很忧愁，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

徐浩然是个奇葩，别人不愿查，他愿意！就像他的名字——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外族猖獗的侵略，压迫得老百姓终日活在恐惧中，每日都有人背井离乡，寻找更安全的港湾，冷漠的百姓已经无力再关心这些。

徐浩然从李探长的社会关系查起。原来，大家都不知，李探长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原来，李探长生活很是拮据。

白家突然没了，兰姨扶灵回乡下老家，这个本就不再年轻的

局长大人眉锁，如今外面在打仗，不知何时炮火也会来袭，而县城里因着两起命案已经人心惶惶。

虽然张探长和李探长一直不太对盘，但是，他从没想到过有一日，会在解剖台上看到李探长。

白家叼着烟斗，呵呵的笑起来，看着徐浩然就像看着自己的孙，慈极了：“那是老太爷取的名儿，自南宋陆游的诗句——功名本是无凭事，不及寒江两日。”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聊局势，该死的小和民族欺人太甚，中央军早晚灭了他们；聊历史，白府在满人当政的时候啊，还过二品的朝廷大官，只是渐渐没落了；聊白夫人，那是个可怜的女，父母双亡，从小就住在指腹为婚的丈夫家里，却不得白闻宇喜……

“哎？我读书少，等以后打跑了鬼，新办了学校，我也要去上学！功名本是无凭事，不及寒江两日。写得真好！”徐浩然开心，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某一日，他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跟着师傅长知识。

然而事情并不是就此结束。

公安局查案，越来越敷衍。查到凶手又如何，说不准哪日凶手就死在了外族的枪炮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人生在世，富贵功名好比过云烟，最是虚幻不可靠，真真比不上寒江每日的涨落，来的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