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到，他想一番变革，至于是什么，我却猜不到。

“看哪，守护圣火的多神教圣女们！可真难得一见！”

“怎么了，尊敬的坎特拉长老？”

尤里扬斯并未立刻去接那串项链，而是彬彬有礼的将白衣老人从地上扶起。周遭的喧哗渐渐消失了，鸦雀无声。

走达芙妮金碧辉煌的拱门，穿过那座埋葬了君士坦提乌斯的教堂，阶梯之下，奥古斯都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此起彼伏，挤满了前来瞻仰新王荣光的罗民众，竟比当初迎接君士坦提乌斯归来的境况还要烈。

人们朝幻像纷纷跪拜下来，不知是谁起唱起古老的歌谣，让这盛大的登基典礼仿佛变成了一场祭祀神明的祭典。天际逐渐绽一缕曙光，却也同时雷鸣，好似上古诸神听见了人们的祈祷而给予的回应。

仔细在人群中搜寻，忽然有人惊呼：“看哪！诸神现世!是神迹！神迹！”

“请快些跟上陛下吧，王，他还要在众人前为你正式加冕。”霍兹米尔在后方小声促。我忙收起好奇心，加快脚步。

“您是诸神的希望，我将这亚历山大大帝遗留下来的太圣给您，愿您成为古老伟大的罗神教的大祭司长，摆脱加利利人的神的禁锢！

一个宏亮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来。随之，拥挤的人群被一只队伍从中分开，他们着白的斗篷，都着铜质面，装扮像一群神职者，一行有十一人，缓缓朝阶梯之上走来。除了末尾的那人形佝偻，像是一位耄耋老者，其余的都似乎是妙龄女，她们赤着足，脚踝绘有特殊的纹饰，走路姿态庄严而轻盈。

众人纷纷抬仰望，指向我们后。我回张望，也不由为半空之中那神奇的景象惊叹。半透明的人影浮于半空中的云翳之间，周散发着朦胧的金光，他们有男有女，古老的希腊式袍衫衣袂飘飞，上佩着金的月桂叶，手里或持武，或持乐，洁白的鸽群围绕着他们翩翩起舞，真如上古诸神降世。

“看哪！是朱庇特、玛尔斯、奎里纳斯1！”

有一两个宦官细声细气的议论起来。

人们看不见那面镜，他们与帝王之间隔着永不能跨越的距离。

其中一位端庄的女怀抱一个婴儿，举起，似是在向众人示意什么。

“救世主！被加利利人2背弃的诸神选中的救世主！朱庇特之！”

尤里扬斯从容的从阶梯行下，擒举权杖朝他的臣民们致意，霎时便掀起一阵声浪，我不知那之中是否有反对的声音，但已被呼所淹没。

飞过，影竟被投至半空中，不知是什么法。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到宦官之后。在世人中，我是易主的男，还是不要抛面得好。不知，伊什卡德他们会不会到来？还有……弗拉维兹？

而我即刻意识到，这并非神迹，而是人造的幻像，为了让这即将继位的新皇成为世人中的救世主，是尤里扬斯为了给他自己镀上天赋神权的光辉。

“他们愿为尤里扬斯陛下前来，定是为了当年枉死的厄妮斯圣女……”

这些人想要什么呢？我的目光聚向那末尾的老者，只见他双手持着一个缀有太图腾吊坠的金项链，在尤里扬斯俯，毕恭毕敬的将项链呈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