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逸一站到他们两中间。

他走到穆宁昭面前，两人量旗鼓相当，正面相视时谁也不熟谁。

“…穆先生”陈亦心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想问问，穆老师现在可好？”

周逸一一直站在旁边，能听到穆宁昭方才都说了什么，确实不好听：“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别打架啊。”

“你喊我什么？”穆宁昭总算转过看陈亦心。

邵安并不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他上前，却被陈亦心挡住，也留意到穆宁昭转时角泛起的血丝。

穆宁昭说得是陈亦心，可神对上的一直是邵安——

“那只有陈亦心一个不？”穆宁昭没打算让步，话也说得越来越刺耳，“听说你们这些世家明星模特玩厌了，换换味也找几个大学生，陈亦心这样的找不到第二个了吧，学历见识广又有那么一张脸，是不是——”

他们

“穆先生。”邵安尽力克制，还算心平气和，“我只有陈亦心一个。”

今天图书馆的人格外少，馆外的台阶和大空地上更是空无一人。了图书馆后穆宁昭径直下了台阶，也没正看陈亦心：“我和Léon还有事，客话不多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往邵安上一掠，然后才看向Léon，意思是先走。

“穆师兄——”陈亦心从背后叫住他，Léon听到后上停下脚步看穆宁昭，如果他没有停，穆宁昭很有可能就装没听见。

“宁昭哥！”周逸一用没拿书的那只手戳了戳穆宁昭，小声地在他旁边嘀咕，“那是陈亦心啊，陈亦心！”

“还是说要在金主面前装装矜持样，暗示你和他枕边其他人不一样。”

周逸见过邵安昨天的贴，神也是骗不了人的，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穆宁昭讽刺的那样。

“邵安……”是陈亦心服地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很低不看任何人，“算了。”

穆宁昭没说完后面的话，腹就挨了邵安一拳，不算疼，更像是个警告，可穆宁昭本来就一肚火，邵安先动手后他也不什么分寸，缓过来后也握拳手。

了特护病房，记忆障碍到认不穆宁昭，他无意识一直念叨的学生也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可周逸一的提醒没能让穆宁昭沉下，他像任何一个久经打压而后一朝爆发的人，说的话大不何统。

“Monsieur，不是，嗯…先生——”周岷一也是第一次劝架，脑短路中文说不利索，“宁昭哥平时说话不这样的…真的！你们有什么矛盾问题，说、说打开，打开说？嗯、别动手啊。”

“我说得对不对，黎六大的辍学生？”

话都说到这份上，邵安也不能再熟视无睹，他走下台阶的时候陈亦心有拉住他的手臂，但被他不动声地轻轻挣开。

陈亦心也跑了下来，站在邵安侧，不安地看着他眉目间的燥怒，是随时准备挡住邵安。

“老师？”穆宁昭嗤笑一声，“原来你还当我爷爷是你老师。”

“听到了吗，他自己都不介意别人这么看他。”穆宁昭恨恨地说，说完捞起周逸一的书，“再不走来不及了。”

“歉。”邵安对穆宁昭说，“为你刚才说的话，对陈亦心歉。”

那个少年张开的双臂不算直，面慌张，并不镇定，脚边是他刚借的书，两本伏尔泰一本加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