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午时，吃饭的人已经不少了，放yan望去整个大厅只剩两三个空桌。贼见我一派huan心雀跃的看着人群，便伸手将我拉到了酒楼中央靠墙的小桌边。到了座位我立即拍手称好，坐在这里基既听得到北边的书生讲故事，又能听得到南边的大侠聊江湖，最妙的是还不显yan。如果不是即兴走到这，我险些以为是提前准备好的呢。

虽然我作了男子打扮，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贼还是让我背对着南面的江湖人士。并小声说没吃饭前纱帽也不许摘下来。我知dao他是担心我的安wei，自然没有再说什麽。

方一坐下我就被北面台子上的说书人xi引住了，隔着半透明的白纱，他相貌本看不清楚，或者说普通到模糊，只是三十几岁的书生样子。但是声音却极为特殊，有一gu好似沙砾磨ca过的黯哑，最奇怪的是那声音明明像有气无力，却连我都听听清楚。不但不难听，反倒让人听着便生chu一zhong很厚重的沧桑gan。

我听的时候，他正讲“救社稷圣女舍双目惜姻缘皇子隐江湖”这一段。说的是那圣女为了就社稷黎民不受战luan侵害，甘愿以双目祭天，最後黯然离去。大皇子却shen爱上了那圣女，放弃江山与她携手退隐江湖。後代为了gan谢圣女的恩德，还为她立下了长生牌位云云。

讲到最後时，台下的人有的以手拭泪，有的长吁短叹。可惜我是半路听到这一段，就是心中隐隐觉得可惜，那麽好的一个女子，竟落得双目失明，好在那皇子重情义，为红颜放下江山。

我问贼他是否听过这个故事，他却狐疑的看了看我，说dao，“没有人跟你讲过这个故事吗？”

“奇怪，”我问，“我为什麽要听到？”

贼伸手撩起我帽边的纱帘，将tou几乎伸进了里面。两只yan睛盯着我的yan看了半天，半晌才说，“竟真是个不知dao的！”

“哎，你这个人卖什麽官子啊，这故事我为什麽要知dao？“

他将小二端来的一壶juhua茶倒进了我的杯子，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轻啜了一口才缓缓抬tou，tou一句话便将我惊住了。

“他讲得这个故事，其实确有其事”

“你是说……”

“对，”贼轻声说，“不guan是圣女还是皇子，其实都是真的。我刚听他说的虽有夸张，大抵也八九不离十──这曾是皇家不外传的秘密。”

我有些糊涂了，“既然是不外传，为什麽在酒楼明目张胆的讲？”

“犀儿你江湖经验尚浅，须知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个dao理。在这世间再大的秘密，只要是被人知dao了，就有被揭开的那一天。或迟或晚，单看那秘密的造化罢了。”

“那为什麽……”

“呵呵，”贼笑着mo挲青hua瓷杯，“我知你要问什麽，给你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

他继续说dao，“如果一件事只在私下传言，传言的人都要被关起来甚至杀掉，那麽你说，这事是真是假？”

“这样的话，”我估计了一下，说“少说也有五六分真”

“那如果一件事从街tou巷尾的说书人嘴里说chu来，每个人说的还都不一样，你说这事是真是假？”

“这样，也许只是个故事罢了”

贼拍了拍我的大帽子，笑dao，“孺子可教也”

我仰tou一笑“那是自然”

“到了你祖父，也就是先太上皇那一辈，这事发生了已有五百余年了，秘密几乎不成秘密，也就没有了隐藏的必要。听说他寻了九九八十一位能言善书的先生，以皇子爱听故事为由，招他们齐集华英殿写故事。当年先太上皇只给他们百字脉络，命他们三个时辰内想chu一个故事。而後来的这些，都是自那百字而来。”

“那你知dao真正的那个秘密吗？”

“连你这个公主都不知dao，我也只知个大概罢了”

方才我听那书生说故事的时候，贼已经将饭菜点好。我们说话的间隙，陆续有mei味的食wu端上了桌。贼帮我撩起了帽子上的白纱，夹起一片切好的酱niu放进我的小盘子里，说dao，“先吃点东西，边吃边听我给你说罢”

心中牵挂皇族秘密，我也没有多少吃饭的心思。只是就着贼给我夹的菜，边吃边听起来。

而下面这句话，让我hou咙一jin，口中的菜不上不下生生卡到嗓子yan里。

他说，“这故事，跟你的师父也有关系。”

yin贼，你知dao皇族秘密？在线